“从这小小竹院,便可看出夏夏的心胸多么开阔了。好似下棋布局般,山下的一切,都好似为了拱卫小竹院这天元的位置。且就以竹院周围来看,左侧荷香阵阵,前方有各色药材香气屡屡,后边儿倚着竹林,右侧又有大树荫蔽。夏夏真是天才啊!”
许言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趁着许亦楠与许亦柏要再次开口显摆,赶紧打断了他们几人的彩虹屁,提醒大家去池塘边赏花去。
当然,彩虹屁这个词也是从师姐那儿学来的。许言夏觉得这个词,简直不能太精确,所意毫不犹豫就学了来。
赏完花,许亦柏与沈熠两人各对着池塘与曲岭各处写了好几首诗。
许亦楠与许言夏都是写不来诗,所以在池塘边看了一圈,就先回竹院烧起小泥炉泡茶去了。
一边扇着炉火,许亦楠忍不住感慨道:“柏哥儿自打与明宝一起后,人都活泛了不少,如今还会主动出门赏花看景儿了。”
许言夏对这话深表赞同。
“是啊,二哥以前总是闷头做事,读书也是一心闭门读书,尤其是考过秀才后,几乎很少再与咱们一处玩耍了。虽说努力之下确实有成绩,但也太沉闷了些。如今能与沈师兄一起玩玩闹闹的,才像个少年的样子啊!”
许言夏这话倒是惹得许亦楠笑了起来。
“夏夏你还说柏哥儿呢,你自个儿不也是闷头做事吗?嗨,你们才几岁啊?就这样子,不累吗?”
许言夏看了许亦楠一眼,“大哥,这话你还真别说。若非你的性子过于散漫,二哥哪至于这么拼命?还不是憋着一口气,想着家里总要有一个能顶得住门户的人吗?”
许亦楠心里不赞同这话,但是又知道对于许家而言,这话又是事实。
他不想叫妹妹教训,所以扭头不看许言夏的眼睛,转而望着外头,“柏哥儿与明宝怎么还没回来?这大中午的,虽说曲岭上头凉快,这么晒也不合适啊。”
许言夏原也没想教训许亦楠,听他这么说,便自然接话:“那你去喊他们回来喝茶,歇一歇吧。我这茶也煮好了。”
有了许言夏这话,许亦楠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许言夏看了许亦楠的背影,心里直叹气。
虽说许亦楠是家里的长子,但是一点儿长子的负担也没有。
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许言夏有时候不免发愁。
以后许亦柏肯定会走仕途,榕哥儿还小,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有许亦柏与她做榜样,肯定也不能是继续过农家一亩三分地的日子了。
这样一来,往后几兄妹,真的就将许亦楠一个人远远甩开吗?
连许亦枫进来都知道努力读书,但是许亦楠读书,还是跟吃药一般,先生不看着,他就不努力。
许亦楠是与许亦柏、沈熠一路回来的。
同行过来的还有许亦枫。
许亦枫听说大家都在曲岭玩,所以就自己找来了。
许亦枫虽然看着与许言夏差不多高,但是他毕竟差几天就过九岁生辰了,看着还是很敦实有力的。
远远的看见许言夏在小竹院外头提着茶壶倒茶,便一边喊着“夏夏!”一边跑了过来,将沈熠几人甩在了后头。
“夏夏,你怎么没有一起去看荷花?今日我看曲岭那小池的荷花开了三朵了!可香了!”许亦枫问。
许言夏笑道:“我回来这几天,每天早晨都会去看,早就看过了。”
说着,递了一杯凉了一会儿的茶给许亦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