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夏了然,“你们那河两边都是良田吧?那河也是陇中的河或是顺着水库池塘下来的小河吧?”
余大耕吃惊,“是啊,小大夫你怎么知道的?我媳妇这病,还与那河有什么冲突不成?”
许言夏心道,这个时候的河水,若是混了田里的那些肥水,那还能干净么?
她方才给郭氏看了一圈儿,就是吃东西吃坏了。
且仔细看来,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既然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瓜果蔬菜,吃的东西里也没有什么相克相冲的,那想来想去,只有饮水习惯了。
想当初,宁氏也因为喝生水,腹泻过的。
只不过宁氏是个细致人,自那之后,家里就不再喝生水了,都是将水烧开了再喝。
但是农家普遍都是挑了井水直接喝的,尤其是这样的夏日,地里事儿又多,天气也热起来了,基本没有多少人会烧开水喝。
“倒不是有什么冲突,只不过那几日水里不干净,郭大娘这底子又弱,所以就肠胃不适了。你们身体好的,便一下子没什么。”许言夏解释。
余大耕像是不太信,还想再说什么。
正巧这时候郭氏又肚子疼,说要上茅厕,余大耕只得扶着郭氏到后院如厕去了。
许言夏见郭氏去茅房了,也就坐下来些医案。
郭氏本就脾胃虚寒,如今这一场腹泻,使得底子更虚了。
所以许言夏也没额外给她扎针了,就开了一个小建中汤,又让郭氏先回去吃两日的清淡的,注意腹部保暖,不要着凉。
并交代他们,以后最好喝开水,夏天就将开水晾凉了,喝凉的,千万不要再喝生水。
就郭氏这脾胃,许言夏觉得她若是不好好注意,估计对寿元有损。
看完郭氏这个病人,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一半儿了。
之后的时间许言夏便将目光转向了许中春。
仁济堂有药柜,直接将许中春扔到药柜,第一天什么也不用教,先得让他和药材熟悉熟悉,多看看。
许中春是个聪明人,立马就领会到了许言夏的用意,立马就上前去与药柜上的几个药童攀谈了起来。
一个上午下来,他已经开始跟着几个药童打下手了。
不说别的,就仁济堂丁字区的那几十个药斗,他都记住什么是什么了。
拿药的时候,基本那边一报名字,他就能快速打开对应的药斗,协助药童称重,包装。
反正第一天,他一下子就记住了几十个药材名,记得死死的。
许言夏下午是不在仁济堂的,她要去听梅园读书。
白老先生依旧让他们写关于役令的文章,因为几人在县衙呆了几日,很有长进,所以许言夏觉得这个文章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难了。
文章是当堂写,当堂给白老先生查阅的。
不出意外,许言夏写得最好。
没别的,就是许言夏抓住了白老先生的心理。
许言夏发现,白老先生不喜欢过于激进也不喜欢过于保守的思想,就喜欢能够面面俱到的中庸思想。
所以这回她写关于役令的文章,就抓住白老先生这个心理,投其所好,将征役令修河道的利弊都陈述了一番,而后从大方向得出支持征役令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