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先生觉得这妇人虽然从前康健,但如今明显脾内有出血之兆,这是内里出了问题,不是什么中毒,这病就得从内里调理。
许言夏则坚持相信这妇人就是中了毒。
虽然师徒两个理念不同,但是最后用药却都是觉得不能用猛药,得温和着来。
许言夏照着解毒的药材,有木灵前辈在,她很快就锁定了七八十种草药。
只等将这些草药运用到各种解毒的方子里,各类外用内服的,都给那妇人试一试。
沈老先生则专门想着先给那妇人调理五脏之气,他老人家觉得得这病,就是因为内里同时出了好几处问题,才会使得这病来势汹汹。
不过,沈老先生这个调理内腑的观念没有持续几天,因为许言夏陆续接到了四五个这样的冷得打摆子的病人。
敏锐如沈老先生,立马发现这病不对劲。
不消多说,他立刻就与白老先生说了,并上报了县衙。
这病看着就像疫病,搞不好就是传染病。
这一报,陈县令也就警惕了起来,青阳县立马就戒严了。
县城的城门口,每日都有差役把守,进城出城的,都得严格看管,凡是有病的,都不能随意入城,就在城外的难民棚里搭起了草庐,从仁济堂与其他几个医馆药铺调了三四个大夫在那儿轮流看着。
许言夏已经接手的那几个病人,也都挪到了城外,连带着许言夏自己,也到城外的草庐住着去了。
因为发现得早,陈县令对外没说是因为病人,只说是近期县衙有任务,县城内的医馆暂时不能开门。
就十几个病人被放在城外,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病人们又不管这些大事情,反正大夫跟着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病可能是疫病,就没谁恐慌。
因为有十几个病例可以试药,许言夏与沈老先生还真在六七日中,就找出了几种对这病有些用的方子。
像苍术汤、大麻子汤、当归散、丹砂丸、常山饮、草果饮子、青蒿丸等。
最后,许言夏反复试验中,也通过木灵前辈的提示,她知道那青蒿水是对这打摆子病有大用的,这青蒿水可以解了这蚊虫的毒。
但青蒿水不能是煎熬过的,就在地里摘一把青蒿洗一洗,再直接给到处汁水来,那个汁水是最管用的。
若是煎熬过,被火那么一煮,反倒失了药性。
其实许言夏还没学习凡俗间的医术时,对药材还真的没有“炮制”的这个概念。
因为上辈子大伙儿利用灵植这些,从来是不会炮制的,怎么新鲜怎么来。
那么折腾,又是火又是水的,再好的灵植,灵力也会被折腾没。
所以在上辈子,大伙儿的常识就是,凡是采到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是用有禁制的法宝装好了,保证新鲜。
不过现在许言夏也理解人们“炮制”药材这个步骤了。
毕竟上辈子大伙儿都有灵力与神识,能以最好的方式剔除每一种灵植中对身体不好的那些东西,而又不伤灵植的灵气与药性。
凡人可没有神识,可大部分药材都是有毒性的,炮制过再加上熬煮,也就能去掉大部分的毒性。
虽说会减损与药性,但比起毒性,那点子损失的药性,也就不重要了。
(还有一章晚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