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怕皇帝猜忌,皇帝是他亲侄子,登基都是他一手扶持,和他亲着呢!
主要是他一个没有实权没有封地的王爷,拿什么去对上那四公八侯与公卿呢?
如今朝中党派林立,就是皇帝,要做什么,也得看看这几家公侯的脸色。
曾家又是新贵,是皇帝一手捧起来与老派贵族打擂台的,他这一封奏折递上去不要紧,只是担心递完之后,朝中要变天!
这不是等于要皇帝将这么些年的辛苦计划给打乱了吗?
但是他沉吟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滋越县难民的惨况,许言夏的话在他的脑海中盘桓不去。
白老先生认真的看了陈县令一眼,叹了一声,道:“我知晓你来找老夫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借我的笔,将这里的事儿供出去,甚至直达天听。罢罢罢,就为你这一颗为民之心,你将你的奏折拿来,我替你发送进京就是了。”
陈县令自然感恩戴德,还给白老先生磕了几个头,说是替滋越县的百姓,谢过白老先生。
许言夏对朝中局势只有粗略了解,所以并不知道此时白老先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多说,继续回仁济堂坐诊去了。
许亦楠与许亦柏还有沈熠已经回来了,但是他们才从府城回来没几日,所以百老西安撒暂时还给他们放着假,没有复课。
乡试的成绩不像院试,等几日就能出的。
所以许亦柏与沈熠如今考得什么名次大伙儿还不知道。
他俩是考完就不愿意在府城呆着,只修养了一日,便赶着回来了。
沈熠也是个会享受的,他还不乐意呆在县城里修养,拉着许亦柏与许亦楠到许家村去了。
许言夏是发现了,这个沈熠比他们老许家人,还要喜欢曲岭那小竹院子。
考试考得都脱了一层皮的,他在家里被奴仆伺候的日子还不稀罕,非得到曲岭的小院里,拉着许亦柏与许亦楠跟他自力更生。
好在他们就是图新鲜,在许家村玩了五六日的,也就回县城来了。
回来上课没几天,府城那边也放榜了。
沈熠的名次自然不用等官府来敲锣告知,他沈家在府城有宅子,放榜当日沈府就有差役去报喜了。
府城那边得了喜讯,自然是快马加鞭的来告知沈熠本人。
这回乡试,沈熠是第三名,许亦柏第十五名。
俩人都是好成绩,白老先生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接到消息的时候,连连道好。
许亦柏考上举人,这宴席自然不能省。
许中全大手一挥,当即就决定要在许家村办个三天的流水席。
沈熠的为了不与许亦柏办宴的日子冲突,还特意等许家村这边三天的流水席办完了,才在万品珍馐订了十来桌。
他也没有请太多陌生人,就他家里的那些要紧的族亲,以及白老先生这边的同门外加一些在府城结实的同年。
反正连着吃两场宴席,许言夏是真的吃腻了。
现在看到椒麻鸡、红烧肉这之类的菜,她就觉得饱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