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大的小子蹲在摊子前,也不像别的摊贩那样叫卖,只懒懒地看着过往行人。
许言夏凑过去,在摊子边打量很久,摊子上没有太多东西,就三个装有黑乎乎的药泥的罐子,再加上一沓牛皮纸。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许言夏与许亦柏、沈熠三人在摊子前看了这么久,那孩子也不搭理,许言夏问话,那孩子也像没听到一般,爱答不理。
这便更叫许言夏有了些兴趣,于是干脆蹲在摊子边,盯着这小摊子看了起来。
她就是想看看小孩儿是怎么做生意的。
恰巧有个在码头干活的汉子过来买膏药,汉子像是常客,乐呵的对着小孩儿道:“老钱又没来啊?那我就自己拿了啊!”
见小孩儿轻轻点了头,那汉子便从摊子上拿起药罐子,从药罐子里挑出一大团药泥,然后一手捡一张牛皮纸,将药泥糊在牛皮纸上,而后掀起腰间的短褂,“啪”的一下,将牛皮纸贴在腰侧。
贴好之后,那汉子便憨笑着给小孩儿递了两个大钱,“用这么多膏药,还是你家这膏药最顶用!”
小孩儿接过钱,这才略带骄傲的回道:“那是自然!”
汉子也不计较小孩儿的态度,反而爽朗一笑就转身走了。
许言夏见小孩儿的摊子可以让顾客自己动手弄膏药,所以也学着汉子的样子,准备拿药罐子。
才将药罐子拿起,小孩儿却一把夺了过去,瞪着眼问:“你做什么?”
许言夏被小孩儿这迅猛的动作吓了一跳,无辜道:“我就看看啊。”
小孩儿却不听许言夏的话,反而推了许言夏一把,恶狠狠地说:“你们不许看!”
许言夏被推得直往后倒,好在身后站在许亦柏与沈熠,有他俩伸手一捞,才没有叫她摔倒。
“你小子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沈熠见许言夏被猛推一把,先站出来看向小孩儿。
沈熠毕竟十几岁了,长得又挺拔俊秀,这么望过来,还真有几分震慑力。
小孩儿见沈熠这样,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人,但他依旧梗着脖子,倔强道:“我、我就是不卖东西给你们这种有钱人!”
说完,还像是躲瘟疫似的,麻利的将小摊上的药罐子盖了,其他东西扫到一堆,随后一包将摊子里的东西都包了,收到了旁边的篮子里。
小孩儿拎着篮子就准备走,许言夏拽住小孩儿的篮子,“小子,你推了我,总得好好道个歉吧?”
小孩儿还想上前来推许言夏,但许亦柏在一旁护着,他不敢动手,于是只恶狠狠盯着许言夏道:“你放手!”
一边说,一边猛地将篮子往另一边拽。
小孩儿到底是个男孩儿,看着与许言夏一般大,但力气还是不小。
被这么一拽,许言夏手上吃痛,就一下撒开了。
小孩儿没料到许言夏会撒手,所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许言夏见自己弄得人家摔倒了,当即想要道歉。
话还没说出口,小孩儿嗷的一声,先哭了起来。
“呜哇哇......你们有钱人就会欺负我们这些穷人!我不会把膏药方子卖给你们的!你们就死心吧!你们,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卖给你们的!”
小孩儿一边哭一边喊,虽然喊的话有些囫囵,但许言夏与许亦柏、沈熠三人还是听懂了。
感情人家是将他们三个当成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了?
小孩儿这一哭,一下子就将在码头那头的四个小年轻给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