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郎才说完,钱二郎便一巴掌拍在桌上,道:“哼!卖什么卖!爹就是被他们打的!这方子我就是扔了烧了,也不可能卖给他们的!”
许言夏听到这个,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自家被何家几个管事刁难的事儿了。
那时候若不是自己抓住了白老先生与沈老先生这两座大靠山,只怕家里的尖尾坡早就姓了何了。更别说后来再买曲岭。
没有尖尾坡种药材的积蓄,根本不可能买得起曲岭。
所以,许言夏格外讨厌恶霸与纨绔。
但许言夏不打算做什么,毕竟这安郦县不是青阳县,人生地不熟的,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然而,这回许言夏冷静了,许亦柏与沈熠却是很看不过眼。
他们俩细细的问过了回春堂要买药方子的事儿,还将钱大牛被打那日的事情经过都详细问了。
钱五郎那日就在场,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口齿伶俐,当即将那日的情景演了一遍。
“那穿青色长袍的大个子踢了我爹的肚子,就是这样踢下来的。踢完了他们几个就哈哈大笑,还对我爹说‘你们家膏药不是灵吗?正好断你一根骨头,狗皮膏药嘛,当然就得贴在狗身上啦!’,我爹当时又疼又气,还吐了血!”钱五郎一边比划一边说。
两堆人又聊了一会儿,钱家几人得知许言夏是个大夫,开始不相信,后来见许言夏靠闻一闻就将他们家那药罐子里的成分说了个七七八八,这才目瞪口呆的信了。
钱五郎到底年纪最小,见许言夏这么厉害,当即心直口快的问:“小公子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求求你给我爹治病?”
许言夏这一路在外头多是做男装打扮,但是在客栈的时候,因为王大娘几个总是叫她姑娘,倒是没有几人不知道她是女孩子的。
今日一出门,见钱家几个人都是叫她公子,一时间她还真有些小得意。这说明她这个装扮很是成功啊!
许言夏抚了抚衣袖,“可以!”
钱家几兄弟一时间喜出望外,钱五郎还扭扭捏捏的因为之前推了许言夏的事儿,给许言夏道了歉。
既答应给钱大牛看病,自然要去将药箱拿来。
于是两堆人先到客栈去拿了药箱,之后钱家几兄弟领着许言夏一行往他们家里去。
钱家就住在安郦县的外城区,离外城码头不远,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离客栈稍微远一些,要多走两条街。
钱家几兄弟像是有些急切,所以一路走得不慢。
钱家是有宅子的,看这宅子上老旧的“钱宅”二字,就知道这宅子是有些年头了,那脱漆的大门以及两旁起了青苔的石柱,都在告诉过往行人这一家子如今的落魄。
宅子虽是二进,但许言夏看了看钱家这直愣愣站成一排的钱大郎几人,又觉得这宅子里头有些局促了。
不过许言夏也没有在宅子里多晃悠,毕竟是来给钱大牛看病的。
钱大郎领着许言夏一行人进屋后,就安排底下的弟弟们忙开了。
而他自己则领着许言夏三人去钱大牛屋里,让许言夏给钱大牛诊治。
许言夏进门之前,就已经用神识扫视过钱大牛了。
钱大牛的肋骨虽有些错位,但这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的是他内腑有几处有淤血,情况看着不太好。
许言夏按照惯例,先望闻问切一番,然后给钱大牛开了药。
她没给扎针,钱大牛现在这个状况,不适合扎针。
且肋骨错位,还得靠适当的复位手法,帮助其肋骨修复。
沈熠与许亦柏两人见到钱大牛躺在床上那虚弱的模样,都不忍心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