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眼望着三姐离去,不禁悄声问道:“潘老弟,这十余位姑娘我看都蛮不错,不如便全数带走,不知潘老弟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潘磊闻言,脸上一派高深莫测的神『色』道:“当今江南地界,还没遇到张兄这般气魄之人,这香泉坊的后台可非你我得罪得起的,”
大奎不禁问道:“却不知是何人为这勾栏做靠山,”
潘磊沉『吟』片刻才道:“个中缘由张兄还是不问为好,张兄请看…莲儿姑娘要开场了,”
大奎不由的扭头向大厅歌舞台上望去,只见此时莲儿一如初见时坐于高凳上,那名青衣小童随即扬声道:“有请贵客点曲,”
大奎与潘磊身后的堂倌连忙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大人请点曲子,”
潘磊示意请大奎点曲,随即自己端起茶来细细品味。
大奎不由嘀咕道:“须点个高雅些的,”思量片刻才对堂倌道“就点个十八『摸』吧,”
‘噗’潘磊一口茶喷出老远,心中不由感叹:‘果然高雅,’
原来这十八『摸』却是市井中流传的一首曲调,词曲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做,竟然一举风传大江南北。
堂倌听到大奎吩咐,一时竟也呆了,这里虽是勾栏却非市井之地,这十八『摸』却是如何能唱得,但既是这位江南通政使大人点唱了又不好推拒,无奈之下只好望向潘磊潘大人。
潘磊也是无可奈何,他当然不能说大奎点的十八『摸』粗俗,只得转头对堂倌道:“张大人乃『性』情中人,即点了曲你便去叫莲儿姑娘唱来便是。
堂倌无奈,只得回身下楼去了。
等到堂倌到了台前与那青衣小童一说,那小童一时间脸都绿了,莲儿美人见到不禁问道:“是什么曲,”小童只得走到莲儿身前悄声附耳说了一遍。
莲儿的脸上顿时便红了,小童又提醒道:“是楼上雅座的贵客点了曲,”
莲儿轻声道:“我知道了,”
实话说,身在烟花之地的女人,但凡会唱的都会十八『摸』,莲儿虽是在这上等勾栏栖身,却也不能免俗,只是这十八『摸』是初时所习,以备不时之需,哪里想到竟有贵客点这词曲。
见到台上的窃窃私语,台下的看客不禁皆是一片起哄:“莲儿姑娘,人家点了什么曲子,你倒是快唱啊,”
莲儿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人取了另外一件乐器来,却是一面鼓,而且鼓座甚高与腹部齐平,原来那十八『摸』的曲调便是京华一带的民谣曲调,而这鼓便是京东大鼓。
莲儿先是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支筷子,横里咬在口中,又取过一只短小的鼓槌与一副竹板来(也叫快板),原来京东大鼓甚有讲究,要求说唱着嘴上衔着筷子却又要说唱的字正腔圆,期间又要一手击鼓打点,又要以竹板伴唱,可谓唱念做打一应俱全,一切准备妥当,随着四声鼓响‘咚.咚.咚.咚’,莲儿以板相合随即唱到: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伸手『摸』姐小『毛』儿,赛过羊『毛』笔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弯弯在两旁,伸手『摸』姐**上,出笼包子无只样,伸手『摸』姐大肚儿,像一区栽秧田,伸手『摸』姐小肚儿,小肚软软合兄眼,伸手『摸』姐肚脐儿,好相当年肥勒脐,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伸手『摸』姐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姐白膝湾,好相犁牛挽泥尘,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遍身上下尽『摸』了,丢了两面『摸』对中,左平『摸』了养儿,右平梭着养了头,东一着来西一着,面上高梁燕变窝,两面针针棘样样,好像机匠织布梭,左一着来右一着冷,中只位热家火好相,胡子饮烧酒身中,生得白如玉,开掌倚在盆边上,好相胡子喝烧汤,尔的屁股大似磨,叁坦芝麻酒半斤,两面又栽杨柳树,当中走马又行舟,两面拨开小路中,当中堪塔菜瓜棚,老年听见十八『摸』,少年之时也经过,后生听见十八『摸』,日夜贪花睡不着。
(十八『摸』的歌词取自互联网,据说是正宗原版十八『摸』的歌词,以此歌词承读者御览,纯属借鉴,望乞见谅,)
许是看客在此听惯了仙音雅调,骤然听到十八『摸』却一个个目瞪口呆,等到莲儿将十八『摸』唱完,立时引得满堂喝彩,谁能想到,以诗词歌赋着称的香泉坊的才女会唱十八『摸』,虽说只要有钱,这些才女会在后堂极尽『淫』乐之能事,但在前堂却是一本正经惯了。
大奎在楼上更是一副欢欣雀跃连连叫好,潘磊潘大人见到堂堂江南通政使竟是如此做派,不由得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