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弟,这小妞还真是不错啊,就她了,哈哈哈,”大奎喜形于『色』口不择言,已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
潘磊正好借坡下驴,当即差人唤来了三姐,就当着大奎的面与三姐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的价码让大奎及其五名属下咋舌不已。
‘八千两白银’什么概念,当初大奎与汤和初次相识,得了六十两银子已可盖大房子娶媳『妇』了,这在百姓眼中便是富户一般,若是八千两银子,那便可以说是豪富,只差一步之遥便可当得万贯家财,平常百姓若有八千两银子,便是几辈子野花不完了。
潘磊眉头也不皱一下,随即签了文书换过了莲儿的卖身契,当潘磊将莲儿的卖身契交给大奎时,大奎仔细的看了看卖身契上的字据,原来竟是莲儿的亲生父亲将她卖与了人贩子,而这人贩子便是专门为香泉坊网络民间美女的。
看到卖身契上的二十两银子的交接字据,大奎眼前一阵恍惚,为求生计卖儿女,多少贫寒百姓家,穷苦百姓『逼』于无奈将儿女卖掉借以苟活,虽是有违天道却也无可奈何,想大明收复江南以前,江南各地战『乱』纷争,烽火燃遍江山半壁,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却又有多少人间悲情在上演。
田地荒芜无人耕种,百姓背井离乡以避战祸,四处战『乱』灾荒之下,能卖儿女以苟活已是幸甚,若是到了绝境易子而食也不是笑谈。
看到大奎在发呆,潘磊笑道:“张兄为何如此这般失神啊,”
大奎顿觉失态,忙质问三姐道:“你二十两银子买的莲儿,为何却卖八千两,便是从三岁养到八十岁也用不了这许多银钱吧,”
三姐见问含蓄的一笑道:“此事你可问潘大人,潘大人是这里的老主顾了,我这里十余位姑娘与潘大人都是极为相熟,个中的风情张大人未曾体会怎么会懂,”
潘磊呵呵笑着打圆场道:“张兄只管笑纳,至于莲儿姑娘值不值八千两,我想张大人定会深有体会,呵呵呵呵,”潘磊的笑中意味深长,大奎虽是莫名其妙但也不能在此事上大为纠结,当下收了卖身契不在置辩。
潘磊这才笑着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张兄且随潘某回府一叙,明日潘某再陪张兄领略一下泉州的风光,”
大奎也笑着起身,一脸的急『色』道:“如此最好,张某还真的有些困倦了,”说着竟真的打了一个哈欠,潘磊一副了然的表情,随之大奎与潘磊联袂下了楼。
香泉坊备了三顶轿子,潘磊,大奎及莲儿各乘一顶,一干亲随护卫左右向西行去,坐在轿子里大奎不禁疑『惑』,但凡州府的官员皆是在衙门后宅居住,而此时的去向却不是衙门的方向,大奎心中虽疑,但此时也不便想问,只得一路任其自行。
行了约小半个时辰,三顶轿子进了一处大宅,进门并未落轿直接进了宅邸,九转回廊一路向纵深行去,直到一处秀楼前方才停下。
大奎下了轿,四下观瞧不由赞叹:“好一处曲径幽深的宅院,”
话音刚落,潘磊已走过来哈哈笑道:“张兄若是喜欢,此处宅邸可送与张兄,权当张兄在泉州的别院,刚好莲儿姑娘在此也算有个栖身之所,”
大奎嘴角带起一抹冷笑,脸上已是另一幅严肃神『色』:“潘磊,你可知罪,”
潘磊心中一惊,看大奎脸上不似耍笑,不由得有些懊恼,但随即冷静下来,开口问道:“张兄何出此言,”
大奎冷声道:“潘苛私贩官盐现已伏法,其间供述你亦是同谋,事到如今你还要强辩吗,”说着大奎一声令下:“拿下,”
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闻声而动,齐身快步扑向潘磊。
潘磊此行却是单身,这宅院里便是由人也尽是下人仆役,此番变故却是潘磊所未料到的,眼看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扑到身前,潘磊原地一转身竟将当先扑到身前的石头就势甩了出去,其动作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接二连三的将狗剩,扫帚,簸箕,板凳四人一一挣脱,或闪或躲,或甩或摔。
转眼间,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无人便无一幸免皆是扑跌于地上。
大奎这才了然,原来潘磊形单影只是有所依仗,他会武功,而且是高手。
“张大人何必苦苦相『逼』,若大人愿意,从今往后潘某维大人之命是从便是……,”潘磊放翻大奎的五名亲随,随即告饶,他是舍不得自己的一府官位,舍不得世间的荣华,若是早早携了金银私逃,也不会有此刻的窘境。
大奎冷冷笑道:“你若肯屈从为何拘捕,”
“情非得已,大人见谅,”潘磊说着抱拳躬身站在那里,任凭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过来将其按翻在地。
此时另一乘软轿里的莲儿姑娘已惊得不敢下轿,缩在轿子里浑身直抖。
大奎冷声道:“狗剩,石头,将犯官潘磊带进房来,其余人等看守轿夫等人,不准擅自离开,”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领命,各行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