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奸』细,杀人啦,”人群中一声呼喊,赶来救火的元兵一时间都傻了。
大奎趁机还刀入鞘,手捂胸口冲出了粮囤,“哎呀,里面有人疯了,见人就杀啊,快跑啊,”大奎一路跌跌撞撞奔进人群,大家见到大奎一身是血,想必是受了重伤,当即纷纷上前相扶。
这时另一名校尉嘶嚎道:“粮草若是烧尽,我等岂能活命,快救火啊,”一声惊醒梦中人,众元兵心知军法的厉害,当下再不管其他,纷纷又奔进火场,只把大奎一个人留在路上。
粮仓火势太大,远远便听到呼喝连连,由前军营寨处又奔来一大群人,手上皆是拎着救火的物事,如果叫这群人赶来救火,那岂不是就烧不起来了,大奎心中不由的发急,放眼望去靠近马道的粮囤边上每隔几个都有一只大水缸,缸里蓄满了水。
这些水缸却是以备不时之需,正是用来蓄水灭火的,大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地上找了块石头抱在手上,奔过去见了水缸就砸,一路行来竟砸了数十个水缸。
“『奸』细在这里,他在砸水缸,”一名兵士遥指大奎,却是站在人群边不敢上前。
众元兵皆是站在那里,只吆喝没人敢上前,一个个拎着空桶空盆站在那里,倒是有几分可笑,转眼间大奎又砸了七八个水缸,缸里的水泼洒一地,众元兵愣了好一会才有人怪叫一声:“粮草烧了,我等皆会没命啊,你们上,打死他,我去报与将军知晓,”
大奎可不管他们怎么『乱』,只管抱着石头砸水缸,只这片刻间,火势接着秋风已有冲天之势,这样的大火想要扑灭可就难上加难了,况且灭火的水缸都被砸破,要想取水便要去数里外的关川河,一来一回刚好能赶上给粮仓扫余灰。
大奎将能看见的水缸一一砸了,身边火舌吞吐烤的大奎浑身冒汗,但犹自嫌火势蔓延不够快,又去取了一个火盆架,举着向粮仓纵深奔去,众元兵傻眼了,这个家伙是想通通烧光啊,此刻再顾不得其他,既然大火难灭,也只能合众人之力抓住这个纵火的贼人了。
数百元兵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各自去抄了家伙,木叉棍棒花样繁多。
“兄弟们,粮仓烧了,我等难逃军法,与我一起杀了这纵火的贼,再到将军处请罪,杀啊,”校尉一声令下,抽出腰刀来身先士卒向大奎冲去,数百元兵齐声呐喊尾随其后。
正当此时,众元兵身后一声历喝:“闪开,”元兵大惊,齐齐回头去看,竟是后军主将一身披挂,策马奔来,这元兵大将手持长槊,骑在马上已是气的须发皆张,一个晚上两次起火,大将军扩廓帖木儿曾言,若是再出事就叫他提头来见,如今自己难逃军法,若是能把这纵火贼人亲手抓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元兵见到主将冲来,纷纷闪到道路两旁,这元兵大将一路绝尘向大奎冲杀过去。
“贼人休走,纳命来,”这员大将,马上一摆长槊奔到大奎身前挺槊便刺。
大奎正放火放的兴起,闻听身后动静猛一回头,便见到一员元军大将持槊杀到,情急之下,大奎向前踏出两步顺势将手上的木架火盆向后扔去,竟是看也不看,哪成想歪打正着,那火盆中的桐油木炭烧得正红,一时间劈头盖脸砸向那元军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