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听清楚了!”男人连忙答应,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一头的冷汗都止不住。
王怀信松手,抬腿一脚把他踢倒了,看向另一个人。
稍微年长一点的那个男人看着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的朋友早就怕得不行了,也不待他问,连忙点头:
“听清楚了,二毛哥!明天我一定把钱准备好!”
王怀信这才把目光收回来,朝其他人道歉:
“跟刀哥带句话,今儿来他场子上找人实在是对不住了,这俩可是厉害,西边儿玩儿透了又跑这儿来,上头老大催得厉害,不然我也不想打扰各位的。”
今天这两个人是个实打实的赌鬼,就是在输了借借了输之前无止尽的循环,他为了追讨那钱把西城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想到最后收到消息是在东边儿又赌上了。
这里是由刀哥掌控的地界,其实在一个城市里,大家都互相认识,没什么矛盾的情况下,也乐意互相行个方便。
领头的那个直说:
“没事儿,刀哥不会介意的,上周我看他还和郭先生一起喝酒呢。”
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了,到处都在扫黑除恶,没有什么争地盘的事。
王怀信是正经在郭海生名下的借款公司工作,跟这个由外号叫刀哥的人开设的地下赌场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另一个看上去挺得宠的小弟开口了:
“二毛哥要不要进来玩儿两把?”
“别介。”王怀信摆手直笑,“我这兜儿可比脸干净,也不够输两把的,今儿是真有事儿,不然那俩可没这么容易就脱身,先走了啊,改天哥儿几个一块儿喝一个。”
“好嘞,到时候二毛哥请客啊。”
“跟我给郭先生带声好。”
两个人走出来送他。
门口,王怀信站住了,冲院子里没人放话谁都不敢起来的两个人人支了支下巴,嬉皮笑脸着:
“你们可别让那俩再进去了,借了又还不上,我还懒得一天天的跟他们屁股后边儿跑了。”
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跟着笑起来:
“待会儿我就给他们丢出去。”
“行了,懒得跟你俩磨叽,走了。”王怀信转身,把那一脸的笑收了回去。
他也就只能帮到这儿了,赌博成瘾的人,谁都救不了。
身后,两个男人被人踢出了院子,兀自在外敲着门想要进去。
从东五环赶到西五环花费了不少时间,北京是够大的,不堵的情况他都开了一个半钟头的车。
他算是比较了解阮榆秋的了,知道她没什么地方可去,直直就去了她家里。
到了也不敲门,踩着几块砖就翻过了墙,跳进了院子里靠近在观察即将枯死的仙人掌的阮榆秋。
阮榆秋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去了厨房翻出两根水灵灵的黄瓜来递给他一根:
“我落选了。”
黄瓜一直被井水镇着,凉丝丝的特别解暑,王怀信蹲在仙人掌面前,点了点头:
“我知道。”
阮榆秋啃了口黄瓜,有点儿肉疼:
“可惜我还买了好几百块钱的衣服。”
王怀信跟着她咬下一大口:
“没事儿,我帮你退。”
“嗯。”阮榆秋轻轻答应一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