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安夏醒来后,老妇人带着两个眼神单纯的年轻女孩进来,老妇人端着洗脸盆,一个女孩子托着银色金属盘,上面摆了一排各色颜色的玻璃瓶,小玻璃瓶上雕琢着菱形线条,闪闪发亮。
另一个维族女孩则举着一排安夏也不太知道的东西。
玻璃瓶里是香露,这是少数民族贵族家中女孩用的,可以用来洗脸洗手,还可以擦头发,而另一排安夏不太懂的东西,是少数民族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乌斯玛草汁可以画眉毛,海娜粉可以涂指甲,全都是纯植物的东西,安夏这时候才体会出来,贵族的生活跟平民真的太不一样了。
这个不一样不光是体现在居住的房子和衣着穿戴,贵族有着各种生活习惯,普通人根本见都没见过。
安夏选了一个沙枣花的香味,让年轻女孩帮她擦了擦头发,有用乌斯玛草汁勾勒了一下眉毛,然后被她们带着去见巴依老爷。
见到安夏,巴依老爷脸上透出笑容,昨晚他睡了一个好觉,垫了一个高高的枕头后,居然可以躺平,他这三五年全都是半靠着被子睡觉,都不知道平躺着睡觉是什么滋味。
“安夏姑娘,请。”
巴依老爷指了指又长又宽的白色餐桌,上面摆满了各色吃的,光果酱就有七八种,各色点心、面包、馕、奶茶、酥油等,这样丰盛的早餐,萨拉姆丁都愣住了。
要知道,除非是邀请贵客,否则贵族老爷不可能摆出如此丰盛到奢华的早餐。
“你也一起吃。”
萨拉姆丁不敢违抗,叫安夏一起吃早饭,他吃得很拘谨,但安夏吃得很开心。
吃完后,巴依老爷对安夏说,昨天他睡得很舒服,都可以躺平睡,也不觉得胸口憋闷了,还给安夏道谢,不过他的道谢,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礼仪式感谢。
他是贵族,安夏给他看病是应该的,不过安夏昨天让他舒坦地睡了一晚,他心情很好,便略表感激。
“现在可以看病了吗?”
征得同意后,安夏开始给巴依老爷看病,一番检查后,确诊巴依老爷就是肺气肿,而她早都准备好了药。
“您的病为痰热久蕴,肺阴受损,阴虚则生内热,热甚痰多,痰阻气逆,喘症发作,乃正虚邪实,虚实夹杂之症,您看病多年没有治好,就是因为没有综合治疗,要么是治热,要么治痰,虚实分开,则久病不愈。”
这话萨拉姆丁听都听不懂,更别提怎么翻译了,巴依老爷也是犹如听天书,最后安夏拿出九副用牛皮纸包好的中药,告诉巴依老爷,自己一共开了三个药方,每个药方是三剂药,一共吃九天,就可药到病除。
安夏的话,巴依老爷是半信半疑的,如果真能治愈……他心中光想想就涌上激动,加上昨天晚上安夏给他的那颗药丸,比他以前看过的任何医生都厉害,他心里的五分信,慢慢变成了七分。
“如果能治好我的病,我重金酬谢。”
巴依老爷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