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万魔晶石,那就是一百二十亿灵石啊!
场内众人都还记得,此前贾大富出价一百亿,是曾经过了怎样一番心里挣扎。没有想到,他竭尽全力才跨过一线的坎,现在竟然就被人如此轻易的超越了!
这么财大气粗,绝对是那位“烈焰鬼帝”大佬吧?
刚才竞拍的时候,他每次出价,都是用史无前例的高价,强势碾压所有人,真的是“有钱惹不起”。
这位大佬出手后,竞价的人也明显减少了很多。
明知道是争不过他的,何苦还要先给自己一些虚假的希望,自找罪受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凤凰泪最终又要被烈焰鬼帝拍下时,接下来的发展,却出现了有些戏剧性的一幕。
“贵宾房客人,出价一百二十万一千魔晶石。”
有了这个开始,之后的价位就持续纠缠着。
烈焰鬼帝是几十亿几十亿(几十万魔晶石)的加,另一边却是稳定的追加一千万(一千魔晶石)。不管前者出多少,都始终比他多出了一千万。紧缀在他后面,像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就仿佛是,我搞不死你,但我就缠着你,我就恶心你。
时间一长,客人们都觉得有些好笑了。
两间贵宾房对着加价,在听不到具体房间号的情况下,简直就像是左右手互搏。
端木止也是忍俊不禁。西陵辰这小子,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了。
贵宾房内,明显感到自己被戏耍的烈焰,正在一股脑的发泄着怒火。
“楚天遥,你竟然言而无信!”
谁敢这样挑衅自己的权威……这里恐怕也只有楚天遥了。
他最愤怒的,就是那人之前明明保证过,对凤凰泪并无兴趣,现在竟然又来跟自己竞价!早知道,就连混元碎也不该让给他!
不,也许他的确是没有兴趣……他只是记恨自己抬高了混元碎的价位,所以就故意在竞拍凤凰泪时唱对台戏,要让自己大出血一次……等他抬到了满意的价位,应该就会像上半场的西陵辰那样,及时收手了吧……
“这是恶性竞拍!我要向拍卖场投诉他!”烈焰怒意更盛,一脚踢歪了身旁的沙发。
“鬼帝大人请先息怒。”火岩适时的上前劝说道。
“那竞价之人,也并不一定就是九尊者。”
“您有所不知,这一次贵宾房中的客人……”说到这里,他凑近烈焰身边,附耳低语。
令人称奇的是,烈焰听完了他报出的几个名字后,怒气竟是也消散了几分。
“哦,原来这一趟,来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人么?”
“那我就更加不能输给他们了!”
说着,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屏幕上,再次发泄般的输入着下一个天价数字。
……
房外,一身服务生打扮的语宁,正快步行走在廊道间。
趁着左右无人,她也小声回答着玉简另一端的问话。
“请主上放心……我们这边一切顺利。端木王子也很努力,应该可以把凤凰泪带回去的……”
“我不要你的‘应该’。”对面的声音冰冰冷冷,不带有人类的感情,就像是机械的金属音,“主上要你一句肯定的答复。”
语宁惊慌的双脚并拢,认真答道:“是……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好不容易结束通话,语宁刚要下楼,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重物坠地声,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痛苦的闷哼。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语宁迟疑半晌,终是耐不住好奇,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
刚转过一个拐角,她就看到,前方一间贵宾房门口,一个穿正装打领带,看上去是个老板模样的人,就像醉酒一样歪躺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粗暴的丢出来的。
语宁终究是心地善良,看到这一幕,一时忘记了周边可能隐藏的危险,就连忙快步跑上前,小心的扶起他:“你……你还好吧?”
那虽是一个中年男人,重量却出乎意料的轻。不过以语宁的力气,还是费了好半天才把他翻过来。
刚刚看清他的脸,语宁倏地一惊。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重度瘾君子,双颊深陷,眼窝下老大两个黑眼圈,颜色深得吓人。脸色泛青,就像是棺材里的尸体。身子也像是突然消瘦了很多,被宽大的衣服包裹在内,显得极不协调。
语宁定了定神,作为妖族,她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类的敏感。这个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周身残留的一些异常气息。
他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光了精气,让他全身的肌肉忽然萎缩,才让衣服显得过大。
刚才……他就是从旁边这间房里被丢出来的。
那贵宾房里……到底有什么?
语宁越想越怕,一时间慌了神。不知是该独自去找人帮忙,还是靠自己先把那位老板拖走……毕竟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那贵宾房里再出来什么人要加害他,他也是绝对没有反抗之力的……
正犹豫间,贵宾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吱呀”一声,犹如推开了地狱的大门。一股相当阴冷的气息同时散发而开,就像是把空调打到了最低温,单是从门口溢出的寒气,已是阴冷的令人如同置身冰窖。
有哪个正常的人,会待在那么冷的房间里?更何况,这还是大冬天啊……
种种思绪在语宁脑中一晃而过,她还来不及细想,又是“砰”的一声,又一具身体被丢了出来,同样是衣冠考究,却也同样是那副被吸食了精气的萎靡模样。
将人丢出来的,是一名拍卖场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也穿着这里的制服——刚才他似乎是扛着人走到门边,一开门就直接把人丢了出去,那人的身体暂时遮挡了他的视线,才没有发现瑟缩在门口的语宁。
但现在,两人却恰恰是四目相对。
语宁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那工作人员也同时变色。
“你是什么人?!”
语宁不知该如何解释。就算她再单纯,再涉世未深,总也知道自己是撞破了什么不该撞破的。而按照惯例,这一类人的下场往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