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轨一抬手,身后的侍卫丫鬟立马走出了书房,并且把书房的门带上了。
张轨扫了眼众人,询问:“各位都知道如今的情况了吧,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若罗拔能到是猖狂的很,居然敢派兵入侵我凉州,也不知道秃发推斤怎么教育的儿子,他自己都在洛阳,他儿子居然举兵造反。”
张轨左边下首第一个穿着冷甲的中年男人立马起身,对着张轨行了个礼道:
“大人,末将认为现在应该立刻出兵去剿灭若罗拔能的队伍,不然任由他十五万大军大肆屠杀,怕是不出几日,就能杀到这里了。”
“近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人口锐减,凉州人口本来就不多,要是再由他屠杀,到时候怕是更少了。”
“况且如果咱们迟迟不出兵,若罗拔能恐会以为咱们怕了他们,更加嚣张。”
“百姓恐怕也会对我们失望,从而失去民心,要是失去民心了,到时候办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更何况,要是上面追责,皇上又制定了那样的规矩,到时候……”
男人话没有说完就停止了,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尚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话。
其余将军同时起身,对着张轨行礼异口同声的道:
“末将附议李将军所言,大人,现在应该即刻出兵,征讨若罗拔能,不能让他带兵继续屠杀吾朝百姓。”
张轨看向几个谋士,几个谋士立马起身,表明希望张轨立马出兵,去消灭若罗拔能。
张轨原地转悠了几圈,从桌上翻出整个凉州的地图查看了起来,“本官也觉得应该立刻出兵,既然若罗拔能不安分来入侵我凉州,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李玉听!听令!”
“末将在!”
李玉听立马单膝跪下,恭敬的看着张轨,其余人也都神色严肃的屏住了呼吸。
“李玉听,本官命令你立马……”
张轨不断下达命令,不断有将士从书房里走出去,整个刺史府,不断有各种人进进出出,所有人皆是一脸严肃,都知道了张掖郡发生的事情。
在张轨来凉州以前,河西鲜卑时常派兵入侵凉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里的所有人,只要是十岁以上的,皆是受过鲜卑人入侵之苦的。
后来张轨来到凉州,曾经带兵大举歼灭过河西鲜卑入侵的数万人,狠狠的杀了河西鲜卑的锐气,成了一个杀神,才保得凉州在缝隙里的一方平安。
如今河西鲜卑再次前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紧张了起来,整个凉州所有人都盯着张轨的动静。
同时凉州四周的其余人也盯着张轨的动静,等待他的反应。
一个时辰后,张轨亲自带着五万大军从凉州出发,快马加鞭浩浩荡荡的往张掖郡赶去。
沿路上,所有百姓不用军队的人喊,一听到马蹄声,听闻是张轨的队伍,所有人自觉的远离大路,给张轨的队伍让路。
同时路上还有不少人跪地为张轨祈祷,祈求老天爷。
祈祷他这次也能像多年以前一样,大杀河西鲜卑,驱赶出侵略者,为死去的人报仇。
张轨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看着道路两边地里跪着的百姓,心里很自豪。
如今自己能够带兵去驱赶侵略者,守卫他们,是他们的庇护神。张轨回头冲队伍大喊:
“都加快速度,都加快速度,让若罗拔能的队伍有来无回,去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谁敢伤害我凉州百姓,就是我们的敌人,就是我张某的敌人……”
一个个甩着鞭子加快了速度,山间,马蹄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地面都直接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洛阳。
秃发推斤刚刚走出皇宫,又被太监宣召了回去。
秃发推斤刚走进御书房,还没有说话,宋丁云就直接递了一份密折给秃发推斤,“秃发可汗,召集你回来是有要事,你先看看这个。”
秃发推斤将信将疑的打开密折,脸色一变,立马跪下:
“臣教子无方,逆子居然谋反带兵入侵凉州,请皇上责罚。”
秃发推斤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那个乖巧,可爱听话的儿子,如今居然会派兵谋反。
这是嫌活的不耐烦了,日子过的太潇洒了,一点儿也看不清局势。
还说等自己百年之后就把可汗之位传给他,现在看来,又要物色新的人选了。
想到两日前收到的密信,秃发推斤脸色更加难看了,果然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可汗先起来吧,惩罚日后再说,你一直在洛阳,错不在你。”
“找你回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若罗拔能的情况。
同时通知你,张轨已经出兵去驱赶若罗拔能的队伍了,若罗拔能此次谋反,张轨如果抓住了他,极有可能到时候不会留下他的性命,张轨骁勇善战,若罗拔能也极有可能死在战场里。”
“皇上,若罗拔能胆敢叛变谋反,杀害百姓官兵,是罪该万死,是死有余辜,无论他怎么死,都是他该得的。”
秃发推斤低下头,话虽这样说,但若罗拔能毕竟是秃发推斤的亲骨肉,更何况还是给予厚望,从小就花费了大量心血培养长大的一个儿子。
秃发推斤眼里还是有几分失落。
宋丁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秃发推斤的肩膀:
“秃发可汗,国有国法,不可违之,节哀顺变。”
虽然此时若罗拔能还没有死,但是在宋丁云心里,他已经死了。
对于敢谋反还大肆屠杀百姓的人,无论是谁,宋丁云都不会留下他的性命。
张掖郡守与里长县,县城内外大街上,大路上,四处都是乱摆放的尸体,血流成河,其中各种面孔,各种年纪的人都有人。
若罗拔能带着人来的时候,除了女人,其余所有人,无论是那个族的,全部通通杀掉,一个不留。
不少鲜卑士兵打扮的人在其中翻倒地死去人的身体,找到值钱的东西就全部收集起来。
而女人们则全部被抓来关在了县衙门的大院子里,反手绑着手蹲着,一个挨着一个。
大街上,若罗拔能骑在马上,马后拖着一个女人在地上移动,是督察所的人。
女人所过之处,地上都留下了血迹。
若罗拔能回头看了眼被拖在地上毫无反抗力的女人,冷哼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手下清扫战场,低声嘀咕:
“这药真不错,闻到就浑身无力,还说这里驻守士兵多厉害,还不是毫无反抗力轻轻松松被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