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薛白的出手相救,孟流桑的伤势恢复的很快,晾了薛白小半个月,也不知道那位爷的火气消了没有,十七很烦忧的对着月亮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确实是她做错了,她都做好认错的准备了,无奈那位傲娇的爷不搭理人,不肯和她开口说话,这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实在是唱不下去。
“主子,其实我觉得你越是把薛王爷晾在一边,他是越生气才是吧…...”风念看着对月做仰天惆怅状的十七好心的开口提醒道。
“啊…...怎么讲?”
“之前薛王爷的火气如果是一分的话,那你晾了他这小半个月,估计得十分了吧。”风念表现出很同情她的样子。
“......”十七黑线,瞪他一眼,“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主子是故意的。”风念很委屈的道,他是今天才看出来十七是想道歉的那一方的。
“......”十七无语,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他颇为忧伤的道,“去,给我找根藤条,等会儿我们去薛王府。”
“呃…...?”风念一愣,挠挠脑袋不确定的问,“主子是想去抽薛王爷?”
“......”她是不是该夸风念的想象力是真丰富?
“我是去负荆请罪的。”她无语的拍拍他的肩。
风念哦了一声应下,很贴心的道:“若是主子请罪用的话,那风念就找个细点的,若是主子用来抽人的话,风念就找个粗的。”
十七嘴角抽了抽:“阿念真…...贴心呐。”
看了看天色,这个点薛白应该是在府上才对,但找过了议事厅和卧室,薛白却都不在,问了端茶的小厮,那小厮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也不敢多说话。
十七正纳闷,却见林一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还一边跑一边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着,跟做贼似的。
“爷吩咐下来了,谁都不要告诉小殿下你,他在东院的书房,违者就拖出去打板子。”林一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的耳边悄声道。
啊……这个幼稚鬼,还在和她闹别扭呢,十七无奈的摇摇头。
拍拍林一的肩,十七表示自己知道了,正准备去东院,却听林一又轻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眼瞅着爷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小殿下一会儿可要仔细些。”
十七抽了抽眼皮,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阿念。”想了想,她一脸悲壮的脱下了外袍。
“在!”
“把我的藤条给我。”
“是!”
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书房的位置,十七在门口停顿了下脚步,默默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后,大义凛然的推开了门,大有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气势。
夜已晚,书房两侧是高腰的落地小几,上面置了明亮的灯火,将整个书房照的通亮。
最上首的太师椅上,并没有人,只有薛白的一件大红色外袍在那随意的搭着,十七反手关上了门,向前走了几步,掀开了高悬的水晶珠帘,向内室走了进去。
果然,薛白正坐在窗台边的老藤椅上,一手托着下巴,偏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十七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虽然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孤寂落寞。
他似乎又把自己隔离于这个世界之外了。
十七不禁有些懊恼,她不该这样一声不响的就晾了他半个月的。
清冷的月色在他的周身打下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他就那样长久的保持着一个姿势,近乎偏执的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十七看的心里一疼,心底的悔意更甚,脑袋里没有多想,她直接丢掉藤条,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将小手粗鲁的塞进他的手心,对着他的耳朵中气十足的喊道:“薛白!”
薛白被她一吵猛然清醒了过来,只是凤眸里还有两分茫然,似乎被她的声音震得有些发懵。
“薛白薛白~”她得寸进尺的半趴在他的腿上,仰头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薛白回过神来,低头瞅她一眼,在看到她单薄的衣衫后,眉紧接着就蹙起来,扯过一旁的羊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后,他才冷哼一声又移开了目光。
这个人啊......明明还在生着气,却还在担心她是否会着凉。
她的心蓦然柔软下来。
她忍住唇边的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薛王爷?薛公子?薛将军?”
他不理她。
“薛美人?美人美人——”她嗲嗲的拉长了声音。
薛白冷哼一声,就是不搭理她。
十七自知理亏,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继续糯糯软软的装可怜:“薛白…...”
薛白拿余光瞥她一眼,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薛大爷,我都认错了,你就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好不好?”
“哼。”回应她的依旧是薛白的冷哼声。
“我真错了!”
“哼。”
“美人,别这样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