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让,当今官家的生父,这个光环让他没法经常出来溜达。
但是作为一个不喜欢憋闷的老汉来说,他真的是被憋坏了。
“打!”
那几个权贵已经被吓尿了,看到那些大汉冲过来,他们转身就跑。
不跑不行啊!
官家的老爹你敢打?
不敢,谁动手谁撒比。
所以他们转身就跑。
可赵允让今夜就是来收拾人的,他指着那几个权贵说道:“胆小如鼠,丢尽了你等祖宗的脸,追上去,打!”
几个权贵被追上了,接着大汉们拳脚相加,惨叫声连楼上都听到了。
苏轼很懵逼,他缓缓走向了赵允让,躬身,抬头,“见过郡王,郡王……为何相助于臣?”
“你就是苏轼?”赵允让看着苏轼,饶有兴趣的道:“老夫家中不少人喜欢你的诗词文章,不过老夫怎么看着你……不像是这般有才的呢?那沈安反而更像是才子。”
苏轼的才华就像是利芒,你就算是用麻袋包着,迟早也会被捅破。
不过老赵说他长的不像是文化人,这个却是有些偏心了,往沈安那边偏的太离谱了些。
我……
苏轼很憋屈,若是赵允让说的是旁人,他就敢辩驳一番。
可他说的是沈安,自己的兄弟,这个咋说?
没法说。
某真是太难了啊!
“是。”他最后只能低头承认自己的才华不如沈安。
苏轼身后的几个御史都觉得苏轼此刻就像是遇到了老鹰的猫,特别老实,很是难得。
赵允让见他认账,就说道:“不过你今日以寡敌众却不肯退缩,倒是有些意思,回头去郡王府寻老夫喝酒……”
“多谢郡王。”
苏轼道谢,不过他可不敢去郡王府。
赵允让在汴梁官场的名声大抵是毁誉参半,赞誉嘛,自然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他这些年的叫骂却让人印象深刻。
而且这人胆子贼大,先帝在位时就敢在家里骂先帝,声音之大,皇城司的人要是没听到,那就该全数杀了。
这等人苏轼不敢接触,就怕惹毛了被收拾。
那边的追杀还在继续,赵允让好整以暇的问道:“听闻你上次在西北杀敌了?”
苏轼的脑子一抽,下意识的道:“是无意杀的,臣随手拖了下刀子他就死了。”
赵允让愕然看着他,那几个御史也有些惊讶。
这可是苏轼最为得意的经历啊!往日在御史台说到此事时,他总是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当时的悍勇,是怎么斩杀了那个西夏人。
竟然是无意的?
赵允让仔细看着苏轼,觉得这厮有些大嘴巴的意思,但还不能确定,不过既然此人是孙儿赵顼的好朋友,他就帮衬一把吧。
“人说你谦逊老夫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不错的小子。”
苏轼哪怕是成亲生子了,可和赵允让的年龄差距很大,所以这声小子倒是没有问题。
而苏轼此刻已经是满背的毛毛汗,后怕不已。
某怎么就把实情说出来了呢?
所以赵允让一圆场,他赶紧干笑道:“臣……实在是难为情。”
“谦逊了。”赵允让摇摇头。
“难为情。”苏轼松了一口气,觉得总算是保住了自己英勇杀敌的名声。
一个御史抬头,指着二楼说道:“还有好几个在上面。”
就在二楼,几个权贵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追打场面都慌了。
“那可是官家的生父,打不得骂不得,怎么办?”
“下去吧。”
“哪里能下去,下去会被堵住。”
“那怎么办?”
几个权贵慌得一批,可就在酒楼的侧面阴暗处,两个男子正在低声说话。
“还有几人?”
“五人。”
“酒楼的伙计呢?”
“都出来看热闹了,元泽你想弄什么?”
“某?”王雱在阴暗中笑了笑,“这些人无法无天,弄的大王和安北兄狼狈不堪,某今日便送他们个教训。”
折克行看了前面一眼,说道:“你把某叫出来,是想怎么做?”
王雱笑了笑,“你的身手好,稍后人少些了,看到那里没有?一个木桶。”
前方酒楼的边上有一只大木桶。
“看到了。”
折克行可是神箭手,神箭手首先就得眼力好。
他不知道王雱想做什么,不过此刻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他愿意听从王雱的安排。
“那木桶里是一桶油,先前某让人趁着冷清的时候弄了来,稍后围观的人散去……你记住了,点完火马上就跑……遵道……”
王雱侧身看着折克行,认真的道:“这酒楼就是权贵的,而且那人罪大恶极……极为霸道,你看看酒楼的左右都没有邻居,这是为何?就是为了清静。两边空了,也就方便了咱们放火,所以你不必内疚。”
“说完了吗?”
折克行声音很平静,“某本想直接弄死几个权贵,可你却要弄什么纵火,麻烦。不过罢了,稍后你先离去。”
王雱狠辣,折克行无法无天。王雱聪慧的吓人,折克行武力值高的吓人……这二人的组合堪称是天衣无缝。
前方依旧在暴打,王雱二人就在这里站着。
“走了。”赵允让的声音依旧豪迈,而且肆无忌惮,“若是不服尽管去上告,老夫就在郡王府里等着,哈哈哈哈!”
谁敢上告?
这是官家的生父,天底下的帝王除非是开国皇帝,否则登基后生父不是太上皇还健在的,大抵就是这么一例了。
没人知道该怎么去对付赵允让,何况老赵极为聪明,整日蹲在家里喝酒骂人,好不快活,偶尔出来就吓得这些人尿了,不亦快哉。
赵允让和苏轼等人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