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回过头来,却看到宋青书手里正捏着一块灰白的木块,正是刚才他从火中取出的那一块。
就好像刚才飞出去的只是那团火,而引火之物却留了下来。
“怎么样,厉不厉害。”宋青书微笑着说,说完便不待杨瑶琴回答,从行囊中掏出一块干粮放在火上烤着。
杨瑶琴也没准备夸他,她知道宋青书并不在意她夸不夸自己,只是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过去,不让自己想父母的事,她是领这份情的。
“青书,我们明天就能赶到襄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宋青书问道:“什么?”
“襄阳对我杨家而言,不是凡处。”
“为什么?”
“因为剑冢!”
“剑种?哪个种?”
“坟墓之冢。”
宋青书来了兴趣,挪了挪屁股,准备仔细听杨瑶琴讲讲这个剑冢。
杨瑶琴看他这样略显滑稽,抿嘴一笑,继续说道:“当年曾祖不幸断臂,不愿让郭靖大侠为难,便带伤离开襄阳,无意中来到了剑冢,在那里遇到亦师亦友的神雕,又得到了剑魔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和玄铁剑法,才有了后来的神雕大侠。”
“你曾祖是怎么断臂的?”宋青书挺好奇的,若非真有刺骨的仇恨,怎会轻易断人臂膀。
杨瑶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偶尔听父亲谈起过曾祖的事情,所知并不全面。”
“那你为何会提起剑冢呢?”
“因为我知道剑冢里有一种东西,对三叔的身体可能大有裨益。”杨瑶琴略带得意地说。
宋青书问:“什么东西?”
“菩斯曲蛇!”
“蛇?”
杨瑶琴点点头:“不错,是蛇。这种蛇乃是异种,当年曾祖断臂后元气大伤,便是靠吃这种蛇补充元气,我父亲也是幼时吃这种蛇才气血远高于常人的。我想这种蛇对于重新接骨后的三叔,当有活血通络补充元气的奇效。”
听到这里,宋青书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看着杨瑶琴不说话,杨瑶琴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竟从心里涌起一股羞涩,常年如玉般纯白的脸上,也沾染了几分红霞,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娇媚。
宋青书一时竟看呆了,忘记挪开目光。
两人就在这大雨下,破庙中,火堆旁,一个看着一个,一个羞涩地低下头,一时间空气为之凝固,心中除了你我,再无其他。
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此间的宁静,几个声音由远及近,冲着破庙而来。
“前面有火光,大家加快脚步,进去避雨。”
然后庙中的两人就听到一阵喧闹的吆喝声,还有重物碾压泥土的声音。
听到有人过来,杨瑶琴马上退去了羞涩,又变回那个冷若冰清的模样,宋青书也收回了目光,继续烤着干粮,心中却在回味方才的感觉。
很快,一行十几人拉着一辆车就出现在庙前,那群人身着统一的红色服装,以红巾遮面,气势凌厉,气度森然。
为首的一人身穿黑色僧衣,光头圆脸,竟是个和尚,那和尚边往庙中走边对身边的人说:“快,将东西卸进房中,不要受雨。留两人做好警戒,其余人都进来避雨。”
待他进入庙中一看,竟发庙中一角生了堆火,火堆旁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少,均是容颜气质不俗,那少女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自顾自吃着干粮,少年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这些人。
那和尚呵呵一笑道:“没成想竟是两个娃娃,怎的大雨天在这荒郊野庙中烤火啊,莫非是私奔离家出走。哈哈哈”
他身边的人听到后也俱是笑出了声。
杨瑶琴脸色微红,不愿同这些人说话,宋青书看得出来那和尚没什么恶意,但是已经被人家取笑作乐,还是颇有些不爽。
“那你一个和尚,莫非也是同那些红衣人私奔的?”宋青书面无表情地说,“你,伺候的了那么些人吗?”
听了宋青书的话,和尚没有发火,反而笑眯眯地对宋青书一抱拳:“小兄弟莫要见怪,和尚就爱耍个嘴皮子。路途突遇大雨,借贵宝地避避雨。”
宋青书一指对面的角落说:“此处本就无主,和尚你随意,但是先到先得,还请诸位去那边避雨。”
和尚身后一年轻人见宋青书一个小娃娃,对自己等人说话毫不客气,又想将他们赶到角落里,不由怒道:“那里这般小,我们这么多人,哪个能挤下。我看还是你们两个去那边,把这里让出来给我们罢!”
说着,就要走过来捉宋青书的衣领。
不过他刚靠近火堆,就发出一声惨叫飞了回去。
那和尚被这年轻人挡住视线,没看到宋青书是如何出手的,但是眼见自己手下飞了过来,忙一掌顶在他后背上,帮他卸了力。
再看那年轻人,胸口嵌着一块已经烧过头的灰白色木块,此刻随着年轻人胸膛的皮肤,正漱漱地往下掉着木渣。
和尚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宋青书,这木块被烧过之后是何等的脆弱,稍微一用力就会破碎,而眼前这个至多十四五岁的小娃娃,竟能用这种木渣击飞自己的手下,这是何等的功夫啊。
和尚再次抱拳,面色严肃地说:“在下明教彭莹玉,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宋青书一愣,竟是明教之人,不论是自己的太爷爷,亦或是几位师叔,都一再告知自己,明教实乃邪教魔教,教众多乖僻极端之辈,若是遇到,不可深交。
一瞬间宋青书就对这些人没了兴趣,但出于理解还是回应了一下:“在下武当宋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