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薄,锋利,顾松筠用正好。
果然,朱高煦就笑了起来:“我说你啊张小吹,自己的东西倒不记得,倒想着别人。亏我还替你记得呢!重色轻友的家伙!”
张辅赶紧为自己分辩道:“你的飞刀拿在手里,我轻你了?我这是重友轻色!柳色刀可比你的飞刀薄多了!”
至于他自己,他打算拿砣钢块回家当镇纸就行。
朱高煦见梁春果然在打柳叶刀,便支使他长兄的亲兵:“去提水来泼,将这个破窑子浇灭了!”
众亲兵在这也呆得无聊,听说浇灭了窑就可以快一点回去,顿时也不嫌麻烦了,一桶一桶水从塘里拎来直往滚烫的焦炭窑里泼去,泼得水雾四起,满耳都是“嗤嗤”声。
还真别说,人多力量大,这些亲兵手里拎着水桶,个个在比赛谁泼得高。有个机灵点的手劲比不过,不知从弄了架梯子,爬到梯子上去浇水。
众亲兵在下起哄:“作弊!作弊!”
那梯子的亲兵笑道:“谁说不能搭梯子了?是你们笨!”
他话没落音,几个亲兵一起去摇晃他的梯子,吓得他在上面哇哇大叫。
“再摇?再摇老子就在上边撒尿!”说道他做势去解裤带,旁边的人哪能真将他的梯子弄倒,顿时一哄而散。
张辅笑道:“这倒是个机灵人。”
这个机灵的亲兵叫韩二虎,才十五岁,说起话来还是一口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子声音,这两天经常围着张辅转,因此倒也认得了。
浇水也确实大幅度缩减了等待土窑冷却的时间,梁春的十二柄柳叶刀打好,就等着拆窑了。
浇过水的土砖从窑顶开始往下拆,拆好后放在篮子里吊下去,这土砖可以重复利用,所以不能轻易给摔碎了。
军匠们手上都垫着湿棉布,这样能防止意外的烧伤,将土窑外圈的土砖拆了几层之后,焦炭的真容就露出来了。
梁春朝着让边的军匠大声喊道:“搞几篮焦炭下来!!老子手痒得很,现在就想烧烧看!”
上边的军匠便在篮子里放了几大块还很有热度的焦炭,竹篮子被烫得微黄,滋滋冒着竹油,好在速度甚快,一落地就被拖到冶铁炉边去了。
这是朱高炽一行来遵化的主要目的,因此,众人都在一旁,紧紧盯着冶铁炉。
张辅大声吆喝着,叫人把焦炭、砸碎的铁矿石和石灰石一块丢进冶铁炉,下边火门点着火,鼓风机开始往里边鼓风。
梁春叉着手站在一边,偏过头去问张辅:“这焦炭冶铁,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张辅笑了一笑:“首先这焦炭是大块大块的吧,可以起到支撑的作用……”
还没说完就被梁春打断了:“这我知道,还有呢?”
张辅故作神秘:“你等着看吧。”
这些是高中化学里边的东西,张辅隐约记得,但是他可没法和方有时候解释化学方程式,只能含糊以对。
对于张辅,最主要的作用有一点,那就是焦炭可以将碳缓慢地渗入铁汁,铁中含碳可以使铁性不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