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了暑,刮出痧来就来了。”
“胡医正,你给他好好治治。”
又有人在旁边问:“殿下,老大他怎么了?”听声音应该是满达。
朱高煦老大不耐烦的声音:“问,就知道问,早没看见你过来伺候,就知道玩耍!”
满达正打算分辨,又被朱高煦喝止:“还敢狡辩?病成这样都没有人来看着,请个军医来瞧瞧,若不是本王来了,他就是病死在床上也没有人知道!”
“别骂他,我叫他们别打扰我睡觉的……”张辅勉力说道。
只听一阵水响,一双冰凉的手摸上张辅的眉间,食指、中指曲起,快速而有力地揪着眉心的皮肤,手中的水滴溅在他脸上。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过太阳穴的疼痛感倒轻松了一些,头脑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若千钧了。
“殿下你看,这么重的痧!”
张辅感觉有人凑近,丝质衣裳和玉佩贴在他面上,感觉一阵冰凉,好不舒适。
“啧啧,这么黑红的一块,丑死了!”
说话的自然是朱高煦,一边观察一边发出嘲讽的声音。
“殿下,我还要为张大人刮拭背部,请您挪一挪大驾,哎,那小伙子,你来搭把手!”
丝质衣裳和玉佩从自己的面部移开,张辅被胡医正和满达两个人费力地翻了过来。
天气热,张辅裸着上身在睡觉,因此倒不需要脱衣裳,只觉得一双枯瘦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大椎、玉枕等穴位,接着,背上一阵微痛,那胡医正开始快速地给他刮起痧来。
“殿下,这是痧闭着了,刮出来就好。想必是昨天晒了太阳,回来又洗了凉水澡,这才闭了痧。”
张辅只觉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觉似乎红肿起来了,但头部神奇地不再剧烈疼痛,人也清醒过来了。
等胡医正停手,张辅“嗖”一下爬起,郑重地感谢了他,又让满达给他一锭银子做谢礼。胡医正拱拱手,笑眯眯地去了。
“好得倒挺快!说,你怎么要给那平安练兵,不帮燕王府练兵?”
“朱小吹,讲道理行不?刚就和你说过,我是开平卫的人,指挥使大人让我去练兵,我还能顶着不干?你想让我违抗军令被砍?”
“不行,我回去和父王说去,你今天就睡在床上,哪都不准去!”
“我还没走马上任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张辅倒有点好奇。
“废话,我能不知道?!”说这话时,朱高煦已在门外。
等他走后,满达低着头走到张辅身边,很内疚地说道:“老大,都是我不好,你病得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还是高阳王来了才发现的。”
张辅笑道:“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么?不就是一热感冒嘛!”
满达不安地拿鞋子蹭着地面,就算是张辅安慰他,他还是满心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