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澜一出府，就发现盛京街上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来来往往的行人，喝茶的路人大多都在讨论着晚上江陵河畔的花魁大赛，其中最常被提到的妓馆就是仙若居和醉红楼。

看来之前的宣传还真有效！

程青澜带着巧思蹦跶到仙若居，姑娘们正在台上进行最后的排练，小皮丘和赖二、毛头等人也在搬着东西。

“二小姐，这些东西要做什么用啊？”毛头怀里捧着蓬松的白色轻纱，他个子不高，被这些东西挡的严严实实。

“晚上你们就知道了，总之一切听我指挥。”

“二小姐，之前你说若是效果好，会给我们另外的价钱，打算什么时候结啊？”赖二提着几个篮子过来问。

“放心吧，明天把所有人叫来仙若居，不会亏待你们的。”

“诶！好！”

正说话时，云天朗也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程青澜有些意外地问。

这段时间她很少见到云天朗，除了闭门不出时他主动到洛水居来传过两次话，程青澜从不直接找他——她对他的歉疚已经很深，实在不想再麻烦他了。

“今日是花魁大赛，我猜你们会很忙，所以今日先过来帮你们。”

“那你码头那边不好交代吧。”

“无妨。”云天朗走到一堆木架子旁边，“这些都是要搬过去的么？”

她还在想怎么将云天朗打发走，小皮丘刚好带着几个人出来，对云天朗道：“对！都是要搬过去的！你来太好了，我们人真不够。”

程青澜：……

云天朗默不作声地将木架扛在肩上，走到程青澜身边时，低声道：“你最近在躲我，为什么？”

“啊？”很明显么？

“没有啊，你想多了吧。”

“今日有事我不扰你，花魁大赛之后，我们好好谈谈。”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西方的天空被染上霞彩时，江陵河岸的人摩肩接踵，阵仗像运动会似的。

“人怎么这么多！”

何姨点点头道：“花魁大赛确实是京城的一大盛事，只是以往也没这么多人啊！”

赖二刚好搬着东西走到她俩身边，笑道：“还不是二小姐之前让我们去宣传，好多人都好奇仙若居的姑娘到底什么样，所以今日来的人格外多。”

程青澜听到这话，笑的唇角都要拉到耳朵根了，何姨却有些焦急：“之前话放那么满，若是今日姑娘们的表演不被大家喜欢就糟了！”

“放心吧何姨，我对她们有信心。”

程青澜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人群中一阵躁动——仙若居的十二个姑娘们来了。

按程青澜的吩咐，所有姑娘脸上都带着一层薄纱，小皮丘找来的人现在没搬东西的，全部去当保镖防止人群挤到她们，那阵仗说是公主出宫也毫不夸张。

姑娘们去了等候区，不一会儿人群中又响起一阵躁动，程青澜转过头，便和正从轿上下来的妙兰衣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妙兰衣巧笑嫣然地对周围的看客挥着手，像个走红毯的女明星似的。走到程青澜身旁时，那笑依旧没有落下来。

“让她们都带着面纱，是知道她们的长相都见不得人么？再怎么挡，今夜所有人也会见到她们的真面目，到时你就会知道搅合进这趟浑水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程青澜冷笑道：“话别说太满，人别飘太高，不然摔下来会很痛的。”

妙兰衣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们走着瞧。”

黑夜将盛京彻底笼罩后，属于江陵河的热闹正式开始了。

一辆黑色的马车驶到看台区旁，这里是特地为有权有势的人留的几个最佳观赏位。

靳云止缓缓走下马车，便听到周围站着的几个妓馆女子兴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