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还没进街口,却看路人已经将整条路都堵满了。
“怎么回事?”囚车前一个牢役问刚刚打探完消息回来的人。
那人面色没有半点波动:“说是前面一家粮油铺子起了大火,铺子的人还没上工,反倒是将旁边的妓馆给烧了。”
“人多眼杂,小心有人劫囚。”
“是。”
程青澜原本静静地在囚车里闭目养神,当听到粮油铺子起火的时候心中一惊,抓着前面的围杆问:“这位小哥,请问是哪家妓馆起火了?”
那打探消息的人瞄了她一眼,嘟囔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说完便转过了头,显然不想再打理她。
程青澜原本平静地眉头突然掉了下来:据她所知,这条街只有仙若居和醉红楼旁边有粮油铺,都是为了方便给街上的妓馆送货开的,她心里祈祷着不要是仙若居,但想起邱和说的那份“大礼”,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甚,眼泪止不住地便落了下来。
囚车行驶的一路上她都不敢抬头再看,直到人声越来越鼎沸。
“哟,快看,全都烧焦了。”
“是啊,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了。”
人群中的两声议论让她的心像绑着石头一样一路下坠,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便看到仙若居和旁边的铺子满目焦黑还在冒着黑烟,邻近的几家铺子还在往外拖着东西,衙门的人往外抬着焦黑的尸体,确实分不清谁是谁了,但焦尸在门口排成一列,她还来不及细数有几具囚车便被拉走了。
“各位大哥,能不能问一下有没有人逃出来!求求你们了!”
程青澜一边哭一边求,牢役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此人在哭些什么?
“去东北的路还长着,一路上看到的闲事你都要管吗?”
“不事,他们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求求你们问一问!”
那牢役还想让她住嘴,却听那打探消息的人说:“我刚刚问过了,没有生还的。他们也是运气不好遇到风往这边吹,还是油点起来的火,那一烧起来就没完的,呀!怎么晕过去了!”
程青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梦到自己远远地看着仙若居起火,她想冲进去面前却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身前,她看到巧思在火里挣扎,她声嘶力竭地叫着巧思的名字,但却没听到自己嘴里发出一点声音。
她是被自己的哭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链子的另一头系在一个高高的柱子上,旁边传来一些臭味,她循着味道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马棚里。
棚外传来一些声响,她警惕地往后移着,便看到一个穿着麻布的中年男人端着碗走进来,站在暗角处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谁?”
“哎。”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缓缓走过来,将碗放在她面前,里面放着两个包子。
“程老板,这是肉包,你快吃点吧,别被押你的那两个差役发现了。”
程青澜细细打量着他,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