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曲母这么暴躁?付苼幸灾乐祸地往何母那儿瞧了一眼。
原来总是头向着天走的何母塌了肩,低垂着个脑袋,面如土色,连说话的的音量比平时的都减了个半,要不是付苼听力好,还就真的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凝眉她就是下楼梯不小心摔了,她那个时候在给立尧送饭…”何母回答得唯唯诺诺,心中却是气愤不已,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老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表情是藏不住话的,何母在心底怎么想自己,曲母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她又追问,“她为什么要去给何立尧送饭?”
曲母向前走进几步,弯了弯腰身,凑近何母,明明是穿着温柔文雅的人,此刻说话却异常暴躁,“你让她送的?:”
声音大得何母抖了一抖,“我…我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曲父还在温柔地问着付苼的情况,他对这女儿放养偏多,本以为结婚后她能幸福顺遂的过一辈子,现在看来却是有点难了。
宽厚的大掌捏着比它白几个度的的手,拇指在付苼手背的淤青处不断摩挲,轻按缓揉。
“馨兰,你吵到凝眉了,”曲母和何母闹得不可开交,但是这里是医院,得适可而止。曲父出声制止,曲母立刻就停了嘴。
这时病房门被“叩叩”敲响,曲母还以为是其他床病人的朋友来探望,还在解释:“你找哪个床的啊,他们刚才出去了。”
男人一手提着果篮。一手抱着鲜花,在四人的视线中,把鲜花放在了付苼的床边,才开始自我介绍。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何立尧的同学,这次是听见他老婆在医院住院,特意过来探望的。”
“你就是邵勋吧?立尧经常和我提起你,”付苼躺在床上,笑吟吟地问道。
“谢谢你来看我,劳你破费了。”
“应该的,”邵勋对上付苼笑意横生的视线,不谋而合的开始了即兴表演。
为人温和有礼貌,说话也不卑不亢,曲家父母立刻在心里给邵勋打了个高分。曲母也热情的招呼:“快来这坐。”
在房间的一个被四人心照不宣忽略的地方,何母原本黑得难看的脸更黑了,再加上她那愤怒的呼气,付苼都在担心何母会不会突然一下燃起来了。
邵勋刚到时何母心里还有点庆幸,病房里有外人在曲母总得顾着形象,对她温和点了。邵勋背对着她走向付苼和付苼说话时,她还在纳闷,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也没做他想。
等付苼“邵勋”那两个字吐出唇边,邵勋转过身来让她看清楚原貌时,何母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这与她对曲家父母的畏惧不同,她对邵勋的惧怕是来自灵魂深处,镌刻在她每一寸骨髓上的,而并非她对曲家父母的那种阶级性畏惧。
邵勋他…这是来做什么?
他和何立尧断了吗?
会不会…?
何母打住了思绪,强迫自己不乱想。
何母可以堪称五彩缤纷的表情被付苼尽收眼底,她无奈摇头,“坏人果真是由坏人来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