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苼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充满了自责,现在符文澍一提起,她眼睛里的泪水就跟洪水开了闸,争先恐后而夺门而出。
她没好气地拍了下他手臂,然后才讲脸埋在他的手心,“你怎么就会帮我相公想工作?你都住院了还想这么多干嘛?”
怎么就不替自己想想,让她少…呵,符文澍他哪里没有央求着付苼少点工都培着他,可是付苼只是淡淡地应了两局,然后就是长篇大论着分析利弊,慢慢地,符文澍就很少再来求着她,工作时也从不敢与付苼说话。
白色,是她自己弄脏的。
是她自己在光亮上蒙上了黑布,让它光线小点,可等光亮真正即将熄灭黯淡下去时,她才开始惊慌,才开始想尽办法撕开黑布,想要呼救。
只是太晚了。
符文澍摇摇头,眼睛看着输液管,抓着付苼的手紧了又紧,他其实也在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最后期限,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可放弃的存在。
“姐姐你吃饭了吗,”他拉着付苼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柔软的肚皮贴上掌心,软绵绵地让人忍不住掐一把。
“没有,你想吃什么,我们点外卖,”付苼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手机开始点餐,现在这个时间点还营业的小炒饭店已经不多,付苼翻翻找找好几页才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餐馆,
“我想吃糖醋里脊。”
他向来就好酸甜口,付苼听见了也不觉得意外,按着他的喜好又挑了几个菜后,付苼才关了手机,两只手捂住他的肚皮,捏着上面的软肉。
白色的顶灯旁有一只被灼烫了几次都还不死心的飞蛾,它还在孜孜不倦地蓄力,然后朝着那团亮光奋力一撞,然后再扑棱着翅膀躲开。
付苼和符文澍就心有灵犀地看着飞蛾一次又一次地向顶灯发去撞击,然后退开,围着顶灯转悠几圈,再向它一撞。
飞蛾扑火是为了追寻它的光亮,为此哪怕遭受烫伤也丝毫不介意,还是尽力往顶灯上飞去。
那么符文澍呢?
他比飞蛾更有自己的思维,他能够知道好坏利弊,为什么还要蓄着那一股子爱意,事事都由着捧着她呢?
她比不上顶灯发着光亮。
她一点都配不上符文澍的好,一点都不。
她是个自私的人,眼里只有自己。
付苼微微走神,符文澍突然伸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轻声问她:“姐姐,你说我会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