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遇见你之前,经历生死关头好几遭的我早已看淡生死,可遇见你之后,原本事事无畏的我,开始胆小怕事,开始惧怕死亡。
符文澍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幸运的人,从小时父母车祸,到孩童时诊断出白血病,他向来都觉得自己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直到他遇到了付苼。
她就像一束燃烧着的不死花,燃烧但却不会与其他花朵一样化为灰烬,她就和太阳一样永恒,一直照耀着他区区几里的黑暗之地。
他本来想与他这束花朵共存亡于这世上,可他忘了他是黑暗,他总会走在光明前面。
也许是前一秒,也许是几十年前。
在庆幸自己是黑暗能够招来付苼这束光亮同时,符文澍也在懊恼、不甘,为什么他要是黑暗,为什么他就不能是其他的会遇见付苼东西呢,为什么非得是黑暗,要消失于她之前。
她那么娇气的一个女孩子,肯定得为他哭一场的吧?
虽然后面她也会遇见更好的男孩子,或许会和她一样是一束光,他们可以互相融合共同进步,但她总得为他哭一场。
就这仅仅一场,就足够他心疼好多年。
付苼笑着轻捏了一把他肚皮上的软肉,故作轻松地控诉着他说的话:“你说什么呢,年纪轻轻地谈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忘了你准备了这么久的高考没考呢,你还没有等到法定结婚年龄来娶我呢。”
“而且你忘了你之前说的生孩子吗,你不是想要一男一女吗,他们都还没见到你呢,你哪里能死?”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刚才故作坚强的笑容瞬间土崩瓦解。
其实关于符文澍的病情,他们都心知肚明。
饶是付苼已经在联系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甚至连国外的都没放过,他们也都知道,符文澍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凶多吉少。
“好,我会等着他们出来的,”符文澍语气淡淡的,带着老年人看透世俗的解脱:“我想过了,孩子都跟着你姓,男孩就叫乐复,女孩就叫乐笙,你觉得怎么样?”
乐复,乐笙…
加起来不就是“付苼”吗?
付苼心里颤了一下,她稳住心神笑了笑,问他:“名字有什么含义吗,而且全都跟着我姓也太过分了吧,我觉得女孩跟着我姓就好了,男孩子跟你姓。”
“没有什么含义,就是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两个名字,感觉很不错,”符文澍那双承载着潋滟湖泊的眼睛注视着付苼,其中掉落了万点繁星,正发着细细碎碎的光,“都跟你姓吧,你是他们的母亲,应该的。”
符文澍轻笑,他才不会告诉付苼让孩子都跟着她的原因是感觉这样与付苼联系更深一些。若不是手续种种太麻烦也没有时间没有必要,他甚至自己都想随着付苼姓。
他和她之间差距太大,有那么一丝能与付苼亲近一点多点联系的方式他都不想放过。
一句随意的回答却让付苼心里起了万般波澜,真的就只有这么简单,这么恰巧吗?
她现在想的是符文澍可能是拥有了上两个世界的记忆,只是他说的话不单单就这么简单,上两个世界她从来就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到底是谁给他的暗示?
不可能是那么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