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迟媛媛提着气,有些无力的喊道。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盛安岚奉命捉尉迟谒,哪怕是有心袒护,也不能明面上表现出来。
而在书中,苏萱敏一心要保尉迟谒,甚至动用了府卫,虽解了一时之围,让尉迟谒得以病愈后才被刑部押解入狱,但却也引得了紫禁城那位的不喜。
迟媛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为了已经既定的结果去呈一时之勇,平白连累了苏萱敏,毕竟是自己笔下的人物,她还是挺不忍的。
她缓了口气想阻了这场不必要的争端,但在触及到那双深沉而略有深意的眸子时,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并不是尉迟谒,哪怕现今入了刑部也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的书对尉迟谒的过去着墨不多,而且虽然她写的是未被刁难,但凡是总有万一不是。
毕竟她都能自己穿进书中,难不准会发生什么变故,而且她现在身受重伤,哪怕是伤不致死,此时随盛安岚离开,恐怕也要受好一番的皮肉之苦。
最为重要的是,她穿过来时便身处苏将军府,难不住会有什么契机让她能够回去。
这般想着,迟媛媛到嘴的话便是这么一转,“可是圣上要赶尽杀绝?”
迟媛媛的声音喑哑悲绝,眼中含泪,做足了一副心有悲愤不得泻出,含冤受屈却不得申诉的心灰意冷之感,再配上她那一副惨白的病容,更是让人看的心有戚戚焉。
盛安岚的眸色一动,没有说话。
迟媛媛偷偷打眼看他,在书中皇上并没有要尉迟谒的性命,哪怕他屠了尉迟家满门,埋伏了无数杀手只为取其命,最后却还是碍于百姓的流言蜚语,朝中众臣的反对而未下杀手。
所以她赌,赌现在的圣上已经有所顾虑,赌他盛安岚的愧疚之心。
她现在不能离开,不光是以防自己暴露,更是为了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看着他略显动容的神色,迟媛媛心下安定,不经更是卖力的流下来两行热泪,她费力的抬起右手捂着胸口,因为疼痛脸色紧绷着,略有紫色,眼中更是盛满了热泪。
“我尉迟一家满门忠烈,保家卫国五十载,便是这般的下场吗?圣上便当真觉得,一个会为了他的江山弃自己生命于不顾的忠臣,一个伴他二十载为他开疆拓土的义将,会勾结外族意图谋反吗?”
迟媛媛说的一脸悲戚,身子被伤口刺激的止不住颤抖,心里却在怒骂,哪个不长眼的把她送了过来,送的还是这么悲催的时间点,伤口真特么疼啊……
坐在她身边的苏萱敏感受着她的略显激动的情绪,眼中早已噙满了泪,她轻手抚着迟媛媛的后背,眼睛直直的望着盛安岚。
“尚书大人看到这般情况,还要一意孤行的要捉拿恩人遗子吗?”
苏萱敏擦了擦眼角的泪,因为义愤双目明亮而有怒意,“谒哥哥都已经伤及根本,我皇伯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迟媛媛的背脊一僵,捂着胸口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牵了肩口的伤。
她疼的咝咝地抽了一口气,差点没背过身去。
什么叫伤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