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媛媛现在颇有点为那不知在何处的尉迟谒庆幸,若真是男子,真的处在如今的境地,听到自己的未婚妻亲口说自己不行,怎么也的一口老血吐出来,直接昏死过去了。
她笔下的苏萱敏虽一向直言快语,但也不至于说话这么……彪悍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迟媛媛一脸反省状的低头沉思,一直未语的长公主却是转了身子,看着一直未曾表态的盛安岚提议道。
“皇兄一向自诩仁政,尉迟公虽有罪,其幼子却是无辜,如今更是重伤至此,就让他在我这安养几日,皇兄若是问起,便说尉迟一家效命多年,君臣一场,算是最后的恩赐吧。”
“可是……”盛安岚面带犹豫,似是为难。
长公主微微侧眸,那双凤眼轻挑,不怒自威,“皇兄若要怪罪,便说是我不肯放人罢了。”
盛安岚敛眉,赫敏郡主与这尉迟谒的婚约之事是整个盛京都知道的事,如今尉迟家落难,朝阳长公主疼惜爱女,不顾圣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由她在前出面挡着,那自是再好不过。
他微抖袖口,两手交于胸前,做了个辑,“微臣遵命。”
长公主挥了挥手,让人送尚书大人离开,自始至终却是没再看盛安岚一眼。
待无关人等都退下之后,苏萱敏看着朝阳长公主,一脸的不解,“母亲,我们不是未曾请陈大夫过来吗,怎么会走漏了风声?”
长公主自盛安岚走后,便收了眼中的冷意,如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正漫不经心的喝着口中的茶,听到女儿的询问,也不着急,晃动着杯中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你当皇城司是干什么的,你明目张胆的带人回来,你皇伯父若是察觉不到,如何还坐的稳那个位置?”
“你是说皇伯父早就知道是我救走了谒哥哥?”苏萱敏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为何一直不来拿人?”
“自是他需要一个活着的尉迟后人。”
长公主轻声一笑,尉迟一家被抄,满门尽灭,尉迟公的头颅被挂在刑场三天,早已激了众怒。
百姓不懂得官场的尔虞我诈,只知道崇尚英雄,尉迟一家三代为将,忠君爱国,祛除鞑虏,早是他们心中的仁义之将,不说罪名蹊跷,便是这折辱的死法也让人心有义愤,又怎能在这紧要关头杀了尉迟家遗子,平白失了民心。
她原先还心中疑惑,为何尉迟谒被人救走,皇兄却并不着急派人追查,原以为他是想在暗中动手,却不想是早就知晓了尉迟谒的去向,更甚者都已做好了打算。
若她所料不差的话,今日那盛安岚来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捉拿,而只是一个警告,她那位皇兄料定了她会出言袒护,也料定了盛安岚会空手而归。
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长公主抬头看了眼床上半坐起身子的尉迟谒,男子虚弱无力,面目苍白,一双眸子却黑白分明,明亮的很,显然也猜到了其中的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