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再忍忍,老爷不是快要归京了吗?到时候谁还不得恭维你,你又怎会受这般的气?”
秀菊微弯了身子,轻声的提醒着,锦妃本还在落在帕子上的目光稍动,亦是看了过来。
“是啊,哥哥要回来了,我不能急。待哥哥掌握了兵权,不说是他,便是太子和五皇子本宫亦是不放在眼里!”
寒门出身的便是有着一点的不好,真正的世家大族是不愿同你推心置腹的,再加上身为宠妃的她是四妃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子嗣的,之前虽然借着小公主的名头晋了妃位,可她自己知道,没能诞下一枚龙子,皇上不是没有失望的。
如今她曹家既没有根基,又没有子嗣,皇帝的恩宠不知能维持到何时,她又如何能不提前做好准备?
之前使了些手段,榜上了风头正盛的大皇子,不想这人心中世家大族阶级分明,倒是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可是哪又如何?
他王家深得帝心,靠的不过是幼时的伴读之情,可是已有尉迟在前,皇上又怎么会再宠信出一个权臣出来。
她曹家寒士出身,依附于皇室,这次又拿了军功在身,等哥哥再回来,她这个宠妃的地位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同盟?
她又岂差楚暮凌一个?
王家的小姐?她便是算计了又如何?
“让秀兰自己去嬷嬷那领罚,最近我不想见到她。”
粉色的罗帕已经落在了秀菊的手中,她看着这熟悉的针法,知道秀兰这差事办糟了不说,还引得娘娘与大皇子产生了隔阂,这一顿的罚是免不了的,也并未多言,领着命令下去安排了。
再说迟媛媛,本还觉得太子是个冤大头,任人欺负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当她随着太子回了书房,看着那明显高出一截的奏折时,便了悟了几分。
许是有些事情大家心里并非不清楚,只是身处其位总有些身不得已,今日类似的闹剧楚暮白许是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有的可能悄然化为无形,有的可能亦是给过楚暮白当头一棒。
今日牵扯的是王家嫡女,出手之人显然是想把楚暮白拉下马,且颇有权势,楚暮白这种不受宠的太子是没有多少反驳之力的,能将自己摘出来已是不易,至于后面如何……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亦不是他所关心的。
更可况,锦妃如今是皇帝宠妃,她能肆无忌惮的做出这种事情,倘若有皇帝的默认又当如何,揭露出来不过是给自己找难堪。就算是全然是锦妃自己的安排,那以皇帝的昏庸之能,显然也不会偏袒太子。
因为心里将这些关系缕的清清楚楚,所以明明提前知道了消息,他还要这般迂回的举措应对,可迟媛媛——她还是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位太子到底对自己的父皇有多失望,才能将这一切安排的如此清晰明了,让人查不出一丝的错处。
毕竟这个男人总归是太子,只要将同秀菊接头的人找出来,那锦妃就担着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说不定能细察到大皇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