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城东别院,那个黑衣人是你哥哥?”
“不错。”迟媛媛想到那日的情况,不由得连忙又解释了几句,“不过那些刺杀你和许大人的,不是我哥哥派来的,他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楚暮白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什么怀疑,那桃木牌的线索还是迟媛媛指给他的,后来将那上的梵文字与了善大师讨教过,是南海夷蛮之人常用的特质符号,尉迟军常年驻扎北地,同那些夷蛮之人不会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不随他走?”楚暮白的目光沉沉,眼中似有万种情绪,却又被他悄然压下,只剩这一句轻声的问话。
迟媛媛眨了眨眼,真诚道,“我若是走了,您如何向皇上交差?”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假的,明明知晓这个女人口中少有实话,楚暮白却是仍受不住的心中一动,一丝欢喜好似荒原之上的幼芽,颤颤巍巍的冒出个尖来,即惶恐而又兴奋。
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迟媛媛看着他难得发愣,不由得终于大了几分胆子,将掉落一旁的腰带慢慢抽了回来,背过身子火速的理了下衣物,穿戴整齐后,方又回过头来,此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方锦帕。
“这是赤沉丸,可缓解体寒之症,你若是再病发可吃下一粒,会好受许多,当然你若是担心有问题,可以让墨羽先行检查一番。”
白色的帕子铺在手心,上面放着的正是一早从尉迟谒手中要来的那半瓶药丸。
楚暮白捏了一枚放在手中,想到今早宁祥同他说的那些话,不由问道,“你今日出宫是为了这个?”
迟媛媛的表情终是有了些微的不自在,“也算……是吧。”
“我信你。”楚暮白的眼中终是带了些笑,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的药丸吞咽而下,全然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迟媛媛无端的觉得有些怪,总觉得今日自一开始来说,自己好像就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满满的怪异感,更别谈如今楚暮白看着她,那满眼的笑意。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偷了腥的猫?
她直觉在这没法再继续呆下去,不由得敛了敛衣袖,说道,“那个……太子若是没有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有事。”楚暮白笑意吟吟,慢慢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迟媛媛的面前,“替本太子更衣。”
“太子要出门?”迟媛媛不解。
“去见姑姑一面,有些事情还需证实一二。”
简短的两句话,迟媛媛却是已经明白了过来,先皇后未出嫁时同长公主最是要好,这些陈年往事,若想要明白个一清二楚,问长公主是再合适不过了。
倒是迟媛媛自己,一日内接连两次出宫,着实累的不行。
而说那长公主,自从苏将军出事以后,着实的低调了不少,除了每月两次入宫看望下太后,平日里几乎是闭门不出,让人都快要忘了这位曾经权势颇盛的皇家长公主。
不过迟媛媛知道,有时候沉默并不代表衰败,反而极有可能是养精蓄锐,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