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淡如风的一句话,连个眼神都不曾多给一个,楚暮白起身站在了迟媛媛的面前。
看着那醉的跟一滩烂泥似的迟媛媛,墨风迟疑了一下,决定这个氛围下……他还是静候命令来的好。
然后——
岿然不动,试图当个木头桩子的墨风就看到自家主子,稍稍弯下身来,一手环在迟媛媛的腰侧,一手放在对方的腿弯处,轻手轻脚的将人抱在了怀里,嘴角还噙着那未歇的笑,低声说了什么。
“养了这么久,身上总算长了些肉。”
习武之人耳朵总是比较好使,墨风觉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许是因为没了迟媛媛的聒噪,这一路回来,车厢终是寂静了下来,墨风驾着马车,竟然觉得有了些微的不适感。
往日太子少有出宫,可是自从迟媛媛来到太子身边之后,似乎出来的次数就多了,十次有八次都有迟媛媛随候在侧的,车厢里每次都是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
有时是谈的正事,有时是闲聊,当然更多的是……怕马屁。
往日听的惯了,以至于如今听不到,总觉得里面的会有什么不可描述之事,让他想的有些出神,这回去的路无端的就觉得有些漫长。
也不知是今日在那清鸢楼看过更诡异的事有了心里准备,还是墨风的心里素质比较强硬,再看到太子将迟媛媛送回到了住处之后,他两眼漠然平淡的好似浑然不觉。
徒让宁公公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想私下问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楚暮白显然是有责任心识大局的太子,呆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径直去了书房,墨风步步不离的跟着,难得有种知晓一切的优越感。
今日回来的有些晚,照着往日太子早已洗漱更衣去寝殿歇息,但想来是今日心情甚好,都已到夜半时分,楚暮白的脸上到是不见倦意,还有闲心翻了翻昨日积攒下来的公务。
墨风感受着平和的氛围,终是能够正儿八经的开始了他的汇报,“太子,那北狄人来见的是绮雁公主。”
前方座椅上的人并没有说话,墨风看了一眼不由继续将他听到的那些话,来龙去脉的具是详说了一遍,并在最后给予了简要总结。
“听那话,似乎那公主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王尚书手中,故而派了人提前来京城,目的便是找人。”
楚暮白低“嗯”了一声,问道,“找的是谁?”
墨风不大确定,“好像……是公主的心上人。”
楚暮白稍扬了下眉,面上滑过一丝意外,“有趣……着实有趣的紧了。”
虽是知道太子的心不在那北狄公主的身上,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疑虑,“太子,这绮雁公主既是为了心上人来,为何还会答应联姻之事,之前同您……”
“这人既是重要,说不定有人以此要挟她亦是说不定,毕竟墨竹不是查出些东西吗?这位绮雁公主的身份可颇有几分神秘,又有软肋,当个棋子是最合适不过。”楚暮白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难言的愉悦,“你让墨竹去查查这公主在北狄同什么人来往最多,王尚书府里可藏有什么北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