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的一个激灵,连忙按住了对方的身子,“唉,太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楚暮白用尽了全力将阻在自己前面的宁祥推去了一旁,“本王要去觐见父皇!咳咳……”
他身子太弱,本就被人扶着进了寝殿,多说两句话都有些气喘,更别说想要出去……站起来不过两秒就摇晃着将要倒下,宁祥忙又过来撑着他病弱的身子,满脸的愁容。
“您这身子那还能再走路!”他一把老骨头还得担着楚暮白的身子,说出的话又急又怒,偏偏怕隔墙有耳,不得不压着嗓音道,“我的主子,您怕不是忘了皇上下令圈禁东宫,您是出不去的……”
楚暮白也不知是病的糊涂了,还是心急太过,少有的怒吼道,“本王若要去,谁敢拦我!”“没人拦您,却会害死她啊……”
楚暮白:“……”
宁祥的这话确实是直戳楚暮白的心窝,他不怕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也不怕父皇的责骂,他却怕自己在意的人再一次悄然而去。
尤其是为了自己……这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迟媛媛的身份敏感,他不能贸然行动,更何况自己还“代罪之身”,闹得太过不好看,只会让她的处境更为难堪。
他静默的坐下,宁祥看到太子听进去了话,不由得慢慢的放下了些心。
可是一想到那如今不知处境如何的迟媛媛,他心里又是有些不忍,迟疑了下,还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在她房间找到的,想要是早就猜到有今日。”
宁祥了解楚暮白的性子,知道他此刻担忧迟媛媛,便是养病怕也会心神不宁,索性就将话说了个明白。
“之前老奴也算和她细谈过些话,大体能够猜测出她与皇上聊过什么,您这能够出宫是她用自己的命求来的,您若不珍惜,可不是让她白费了一番心思?”
想到那日的对话,宁公公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意味深长,更是带了些心疼,“她自知在东宫呆着也帮不上您什么,不若用自己去还您一个安稳,太子……她能力有限,您却不是,只要将手上的事情解决了,您再把她救出来就是,何必现在非要鱼死网破,惹皇上的不快?”
楚暮白耳边听着宁公公的话,手中的信件亦是已经展开,俊秀雅致的字一如本人,明明看着最为柔弱不过的样貌,偏偏暗含锋利,做出的事总让人出其不意。
她留下的话不多,每一句却都让楚暮白心间更为灼痛一分。
“承蒙太子关照,这半年多来方能安稳度日,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太子救了我这么多次,总该我来报答一回,虽知您性命必然无忧,但是思虑汝身,还是不能安坐,故而想要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