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生这句弥天大谎的假话,马背上的两人信以为真,仓皇的眼神看着陈生冷静的神情,保持了一段足够长时间的沉默。
不过,这样的沉默很快过去,其中一个人只『露』出一双蛤蟆似的眼睛看着另一个眼睛像黑豆大小的人。
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当然是逃走,离开这个像魔鬼一样的少年,因为像雪山派李修禅这样的一代巨匠都不幸折在了他的手里,此人的武功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他们留下来或者想要杀掉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还愣着干嘛,快走。”其中一个人胆怯的叫道。
另一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调转马头,使劲的催促马匹奋力前进。就像孩子打架一样,遇到打不过的人自然就是逃走,这是千古不变老少皆宜的真理……
“想逃,只怕么有这么容易……”陈生喃喃自语,手中的长剑已经以快速无比的速度滑出了剑鞘,身子更是像离铉之箭飞了出去,一道剑芒划破长空,流星一般的向着两匹正在飞逃的健马追去。
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阵阵血雨的洒落,第一个逃出的马匹断了一只前脚,匍匐卧倒,马背上的人倒栽葱的滚倒下来。
后面的马匹更是悲惨,直接就把马头劈斩下来,那马没有了脑袋竟然还在飞速的前进,逃跑出一段距离后才轰然倒下,『荡』起一阵灰尘。
而这个人早就飞下马来,手中的朴刀跟着拔了出来,冷冷的看着陈生,而另一个人就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也是拔出了朴刀,三个人成了‘人’字形的站立,顿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三个人相互对视着,陈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杀人,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冷峻,没有一点表情。大概这样才更像是杀人吧,假如微笑着杀人那是多么的没有人情味。
“原来,你就是陈生。看来谷大人果然没有猜错,你是会来劫镖的。”长着蛤蟆眼睛的人说道。
“不,他猜错了。”陈生的话很冷,没有一点温度,就像北极的冰一样冷。
“为什么猜错了?你不是来了吗?”蛤蟆眼睛的人问道。
“我不是来劫镖的,我是来杀人的。劫镖与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过杀人之后顺便落点战利品也是好的……“陈生顺着斗笠的前沿看了出去,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人这样的通风报信也是够辛苦了,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一些可靠的情报。“
”啊哈哈哈哈哈……“长着蛤蟆眼睛的人长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很大的笑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我们打探情报,你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说到这里,焦灼的眼光看了看另一个人身上的绸缎包裹,随即又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谷大卯现在走到了哪里?乌龙镖局白南山又是走到了哪里,他们都有多少护卫?“陈生慢条斯理的说着话,”你们又是怎样相互联系的,这样的问题能不能告诉我?“
“这样白痴的话我相信只有白痴才能问得出来,尽管你的武功很好,但你在我心里依然是个白痴,那是因为你站错了队伍,根本不识时务……可惜了你这样的大好少年误入歧途,投靠了叛军香满天……”
这样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心。
陈生再一次领略到现在自己的真正处境,叛军同党,看来最近的这段时间是洗不白了,但理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估计那个眼睛很小的人背上背着的绸缎包裹一定有古怪……随即就这样轻轻的瞟了他一眼。
但那个眼睛很小的人眼睛更加聚光,赶紧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拦在怀里,显得更加小心翼翼,越是这样的小心翼翼越能看出那是有问题的。
剑影闪动,正在以快速无论的威力杀向那个蛤蟆眼睛男,蛤蟆眼睛男朴刀挥动,也在卖力的反抗着,但他知道在这个已经名动江湖的少年陈生面前他根本就是一个屁,甚至连一个屁也不是。
当初谷大卯让他们成了哨探员就是看中了他们的机灵与办事老练,他们甚至还在谷大卯面前夸夸其口说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当然绝对不会问题那就标志着一定会出问题。
蛤蟆眼睛男的确低估了陈生这个在他眼中看来是个白痴的少年,手中的朴刀威力在他看来已经运作如飞,身上的武艺在他看来不说可以杀退对方,至少大战三百回合绝对不成问题,然而目前的形势是多么的糟糕,多么的不如人意。
陈生的剑已经『逼』得他节节败退,他每出一刀都是那样的卖力与困难。
”我真的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非要成了我的敌人,我也没有办法啊。“陈生每出一剑,前进一步,”超不过十步我就要杀了你。“
这样的说话并不是耸人听闻,而是事实,可以从蛤蟆眼睛男的身上看到预警,至少他的身上有两处伤口还在飘血,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一道长刀光影映入了眼帘,后面的小眼睛抄着朴刀飞扑上来。
一时之间,他们成了人字形厮杀,陈生觉得现在绝对不是陪着他们玩耍的时候,夕阳快要落下山头,这就说明断魂谷中的李修禅快要出来了,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敌人,而眼前这些人只不过是小试牛刀,热热身子而已。
之所以香炉还在草丛中没有说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知道陈生来料理这两个小『毛』贼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根本不许她干预,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出去了,干脆坐在草丛中悠闲的看着天空白云飘过,眼前激烈的打斗好像根本与她没有根系。
此刻她想到的是父亲与侯叔叔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