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更加不耐烦道:“娘亲,你注意你的身份,我还是云国公世子爷,身上是父亲的血液,可是你呢?”可是你身上是洗脚婢女的血液。
后面这句话沈延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吕月雅知道,沈延就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很好,从自己的肚子爬出来的儿子居然这样说她,居然这样数落她,好在她还有一个香妃娘娘女儿。
想到香妃娘娘沈佳玉,吕月雅忽然想到沈佳玉在宫中该未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吧,若是因为吕氏姐妹身世的原因影响到沈佳玉在宫中受宠的程度这该咋办?
想到这这里,吕月雅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她在沈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每一步都走的是如履薄冰,她的身边从未带着吕家的压丫鬟,而且关于身世的秘密她清理了一大批的人。
可见这个消息的泄露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且据说身世的消息是丫鬟从段家放出来的。
段家,吕月姝。
一想到这件事可能是吕月姝官家不当,吕月雅便彻底的傻了眼,这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妹妹给她制造的麻烦,这是吕月姝那个不中用的把她拖入泥潭里面,如果不是吕月姝,别人怎么会知道吕氏姐妹的秘密,若是别人不知道,沈延怎么会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都是因为吕月姝,那个贱人害的。
想到这里,吕月雅开始厌恶了吕月姝。
吕月雅最终咯咯的笑了两声,她对沈延道:“儿子,你再怎么看不起娘亲的身份,也始终是从我的肚子爬出来的,这件事娘亲不怪你,怪就怪你的小姨母,居然把这个天大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娘亲定然饶不了她。”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进来道:“夫人,世子爷好,段夫人过去给夫人脱簪请罪,特请奴婢过来告诉夫人。”
吕月雅这个时候正是恨毒了吕月姝的时刻,丫鬟忽然说吕月姝来了。
吕月雅的眸子里面立马迸射出两团火,好一个吕月姝,这简直就是上门找死。
吕月雅立马对沈延道:“走,跟娘亲去看看你的姨母,也听听你的姨母怎么泄露了我们身世的这个秘密。”
对此沈延无异议,于是跟吕月雅一起出了闲庭院去了前面的花厅。
此时的花厅中央正跪着吕月姝,这吕月姝什么身份,一边是段夫人的身份,还有一个身份是云国公夫人的妹妹,这么重要的身份现在却跪在花厅里面给沈夫人请罪。
这实在是让周围的沈家丫鬟们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不一会,夫人和世子都来了。
夫人面色带着怒火,世子的表情带着丝丝的不屑。
吕月姝也算是眼疾手快,很快就看到吕月雅来了,但是并未觉得吕月雅的表情有何异样,于是噼里啪啦的一通道:“我的大姐,我不是有意不接待你的,悠在院子里面发疯,我暂时顾不上你,但是安抚了悠兮,我第一时间就是赶出来看看大姐还有没有等着我,可是当我出去时候大姐已经走了,月姝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现在来给大姐托赞请罪,还望大姐能够原谅月姝的怠慢之罪。”
若是以前,吕月雅是绝对不会让她跪在地上的,即便是她跪在地上,吕月雅也会第一时间前去扶她起来,还会嗔怪她,这是以吕月姝对吕月雅的了解。
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吕月姝跪了好一会,都不见吕月雅前来,于是吕月姝抬眸一看,只见吕月雅站在原地,好似还带着满腔怒火。
这是怎么回事?吕月姝怔怔的看着吕月雅。
吕月雅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吕月姝,你是怎么管家的,你是怎么当主母的,居然让丫鬟泄露了我们的身世?你实在是该死。”
吕月姝的嘴巴立马呈现出惊愕状态。
她要说什么?她默默的知道关于她的身世在段家,有一个晚上她给段鹄说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传了出去。
所以说消息是段家传播出去的,可是,并不是段家的下人,是段鹄。
为难之处就这里,她不能矢口否认是段家传播的,也不能立马承认是段家传播的,因为毕竟是段鹄。
就是因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吕月雅更是来火了,道:“你无话可说了是不是?这个秘密的泄露不仅让我们姐妹身败名裂,还让我们的儿女背负上血液里面低贱的事实,都怪你,就是因为你的管家不当,现在多少人跟着你一起倒霉,香妃娘娘指不定现在遭人白眼,还有你家的悠兮,若是以后被扶上那个位置,人家会怎么说她,人家会说她的外祖母是洗脚的婢女,一个洗脚婢女的血脉,怎么能够登上那么高的位置,你有么有想过,你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还说段二小姐是祸害,她祸害了哪里了?她起码没有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我看段家最大的祸害就是你,和你做姐妹我简直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
吕月姝的头脑彻底的蒙了,吕月雅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吕月雅总是说姐妹之间就是应该相互帮助,可是现在的吕月雅是怎么回事,居然还说跟她做姐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恨才会说出来的话?吕月姝心里十分不好受,可是她作为段鹄的夫人,现在在沈家丢人了,若是段鹄知道还不得要扒掉她的一层皮。
想到这里,吕月姝也冒出一股怒火起来,骂人就骂人,指责就指责吧,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周围的都是沈家的下人,这么多卑贱的下人在旁边围观,吕月雅还是不给她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吕月姝也来火了,她愤然起身对吕月雅道:“吕月雅,你莫不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居然把我骂的一无是处,你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啊?”
什么,吕月姝居然敢骂她们居然敢反驳她?
吕月雅的火气更是上了心头,她怒气汹汹道:“吕月姝,我就是骂你了,我骂你又如何,是你自己犯错,你自己犯错难道不应该接受批评吗?”
吕月姝回骂道:“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又不是不承认是我的错,可是我是段夫人,我的身份也在那里摆着的,你为何不给我一个面子,若是真的要骂我要说我,大可以把这周围的人支走,可是你没有,你实在是居心叵测。”
吕月雅好似被人踩到痛处,立马反唇相讥道:“是你的错,你是自己上门赖讨骂的,怎么,现在又怪我没有给你的一个面子,若是你知道面子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如此不要脸的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吕月姝恶狠狠道:“什么,吕月雅,你没有说错吧,你居然说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
“你……”吕月雅只是气的发颤,她用手指着率玉树的额头,忽然吕月姝一伸出手把她的手指头握住,往方向一掰,吕月雅痛的一声惨叫,于是吕月雅当即就把吕月姝的头发拽住,道:“我让你这个贱人动手打我。”
吕月姝也不是省油的灯,第一时间也扑上去,很快,吕月姝和吕月雅二人扭打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滑稽。
沈延惊愕的看着这一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女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打了起来。
一个是云国公夫人,一个是太傅的夫人,这两个女人的身份都十分的了得,更加是亲两姐妹,这样扭打的场面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吧?
沈延只是愣了片刻,便立马身边的丫鬟和婆子道:“把这个两个人拉开。”
于是很多丫鬟和婆子便蜂拥而上,对吕月姝和吕月雅又是拉扯,又是拖拽的,没有多久,吕月姝和吕月雅全部被分开了。
这个时候再看看二人,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血迹和伤痕,头发和衣服乱糟糟的根本没法看。
吕月雅气呼呼道:“吕月姝,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我让你不得好死,我让娘娘把你们诛灭九族。”
吕月姝也气呼呼的回应道:“吕月雅你好大的口气,诛灭九族这样的话只有皇上才能说,你算是谁,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说这样的话,你小心天打雷劈。”
吕月姝被气的不轻,她看看着周围前后,除了落云和落雨之外都是绿月雅的人,若是再真的动起手来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但是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她只能狠狠的指着吕月雅咬牙切齿道:“吕月雅,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于是带着落云和落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段家。
随着吕月姝的离开,这些消息瞬间被传播了出去。
第一个传播的便是段水冰的耳朵里面,段水冰穿着一件红纱洒金裙子,手臂和肩膀完全的露在外面,脸上也画着十分艳丽的妆容,她慵懒妖娆的坐在太妃椅子上,一个小丫鬟跪在她的跟前给她剥着浑圆的葡萄。
另外一个女子站在段水冰的面前刚刚把沈家发生的事情告诉段水冰。
段水冰闻言后忽然咯吱咯吱的笑,笑的连刚刚送入口中的葡萄都吐了出来,笑着笑着最后竟然笑出了一点眼流泪来,半晌后段水冰才道:“好啊,这两姐妹居然打起来,我就没有这个福气看到了,不过光想象一下就觉得十分过瘾。”段水冰最近因为吕月姝两姐妹的身世被传播出去了还很是高兴的很。
整天听着各路的人都在嘲讽吕月姝两姐妹是洗脚婢女身的女儿,段水冰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可若是遗憾也不是没有,遗憾段葛兮没有深受其害,当初她让南冥夜枭陷害幽王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幽王和沈家吕家还有段家离心离德。
可是现在看起来,沈家和段家已经闹掰了,沈家段闹掰了后,吕家必然也是凝聚不了姐妹二人的怨气。
所以这表示,幽王将失去沈家段家和吕家的助力,这样的话幽王等去被人砍去了左膀右臂一样,变得十分孤立无援。
这很好,前一段时间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幽暗的暗室里面生活,就是拜幽王所赐,就是拜吕氏两姐妹所赐,所以听闻现在幽王和吕氏姐妹过的不好,段水冰的心情便十分的好。
她十分高兴的拿出一串葡萄给面前复命的女子,道:“这次还不错,也麻烦你帮我多多注意一下段家和沈家的动作,我会在二爷面前说你好话的,二爷会给你机会的。”
女子再三道谢的接过葡萄,然后转身出去。
这葡萄可是不常见,一般夏季才会有葡萄吃,段水冰在春季就能吃到可口的葡萄,而且这葡萄还是从远远的南方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就这么一盘,可不多见,只当是吃个稀奇。
同样的消息又用很快的速度传到段葛兮的耳朵里面,这次复命的是漠北,他一边说着吕氏两姐妹打架的时候一边觉得嘴皮子难受。
这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居然可以用那样的话重伤对方,这也实在是没谁了,这是漠北不能理解的。
此时的段葛兮正拿着一块金蚕丝的布料用绷子绷住,在里面刺绣一点花样。
里面初见一点雏形,是一朵大气的娇艳的玫瑰花,玫瑰花的中间有一把形状极小的宝剑,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寓意,但是段葛兮知道这帕子是要送给秦寂然的,而且秦寂然是男子,她送的东西不能太过柔美,既要被他所喜欢,又要简单大气,所以段葛兮决定把这玫瑰花绣的虚一点,把那把剑绣的实在一点,若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块料子极好的手帕里面只有一把宝剑一样。
周围那些红色的印看上去倒像是敌人的鲜血,若是仔细一看,只会看见红色的形状只是玫瑰花图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