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冰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薄纱裙,戴着一块洁白的面纱,她要去看看这外面的人和事,晚上回来的时候又要做自己十分不愿意做的事情,这就是宿命,由不得她做和不做。
京城河道两边的柳树翠意朦胧,一眼望去尽是一片绿在头顶上晃悠,而且这柳树的柳絮还没有退下去,所以到处是柳絮纷飞,看起来十分的热闹。
段水冰踩着这干净的街道,目光掠过这浓绿的柳树,满眼尽是一片哀叹。
为何,为何她明明想好好的走一条路结果就走成了这样子,她明明是想利用南冥夜枭的手来复仇的,可是南冥夜枭帮过她两次就再也不愿意得罪那些人,说是不好招惹,南冥夜枭不想帮她了,可是还霸占着她的人,让她尽全力的侍奉自己,为何现在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若是段葛兮会不会化险为夷,若是段葛兮这样会怎么做?
不知道不觉中段水冰就想到段葛兮,最近这段时间她会是不是的想起段葛兮,便逐渐的明白了,在后宅最中的女子,段葛兮是她见过最厉害的。
想到段葛兮能那么游刃有余,又想着自己现在要作弄自己的身子,段水冰的心便充满了愤怒和惆怅,不行,她得找个地方顺口气才行。
而恰好,身边就有一个石凳子,她要坐下来镇定一下,否则她会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的。
正当段水冰刚刚坐下来没有多久的时候,一个温纯而又熟悉的声音问问道:“这位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段水冰一抬头只见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他一身蓝色的刺绣长袍显得格外的风姿,他五官端庄,骨子里面散发着一股子十分尊贵的气氛。
这不是素国公家的世子沈延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因为段水冰此时面上蒙着纱巾,段水冰能断定沈延是认不出来自己的。
不过段水冰还是一阵惊涛骇浪,这样子的男子在桃花楼她实在太久都没有见过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恨毒了沈延的无情,可是看到沈延此时的样子,还有此时的态度,段水冰觉得那股子恨早就消失殆尽了,现在只剩下满腔的期待和欣喜。
沈延看着女子惊愕,又继续问道:“姑娘,这是身子不适吗?”
段水冰猛地从意境中回过神来,她急忙摇摇头,道:“不是的,我就是心理不舒适,就坐下来休息一会的。”
沈延道:“那极好,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姑娘自便吧。”
说罢沈延就要迈出步子要走。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段水冰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让沈延走,沈延好似她记忆中的唯一一丝温柔,她不能让他走。
好似他若走了她的梦就会破碎一样,好似他走了,她就会真的在泥沼里面挣扎一样,段鹄不认她了,那么她只能为自己搭建一条便捷的道路。
于是,段水冰忽然惨叫一声,沈延再回头的时候就发现段水冰的脚已经崴了,而且好似很疼。
沈延急忙前去扶着段水冰的胳膊,关怀的问道:“姑娘,你这脚踝是怎么回事?”
段水冰道:“是刚刚不小心崴到了,过一会就没事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段水冰拼命的隐忍着,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脚踝很痛,她已经疼的不行了。
沈延看和女子面色发白,眼眸里面飞速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可是沈延下一刻立马扶着段水冰,关怀道:“姑娘的这脚踝肯定是崴了。”
段水冰点点头,十分无奈而又吃痛道:“这如何是好啊?”段水冰这话说的无奈而又透露着其他的意思,那就是现在她的脚出了问题,她周围又没有熟悉的人,这势必让游人帮助才是。
这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此时的段水冰话语里面就透露着她的意思。
沈延哪里不知道段水冰这话里面的意思,这个戴着头巾的姑娘分明就是在阐述自己不能回家,不能走路。
沈延当即笑道:“无妨,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送姑娘。”
段水冰立马感激道:“那就多谢公子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沈延无妨道:“那又如何,不碍事。”
于是沈延叫身边的随从叫来了一辆马车,让段水冰做了进去,于是让马车缓慢的行驶,千万不要颠簸到了段水冰。
马车内,段水冰低着头,几度欲言又止。
沈延察人入微,立马问道:“这位姑娘可有何事?”
段水冰为难道:“公子,小女子不敢回家。”
沈延惊愕道:“为何不敢回家?莫不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段水冰面露哀戚之色道:“不是的,我父母疼我入骨,若是我这样子回家,父母必然会担忧至极,我想缓缓时间再回家,看不看能让脚踝好了一些再回家。”
段水冰心想,自己住的是桃花楼,难道能告诉沈延,若是被沈知道了她堕落风尘,指不定会怎么看她,不行,这个时候她孤立无援,她一定要死死的抓住这个人,或许只有抓住了这个人,她才能摆脱南冥夜枭,她才可能从泥潭里面出来。
为了那步步上位的生活,她必须要利用一切达到自己的理想,毕竟她也是对沈延是真心爱慕的。
看见女子低着头,这初夏的天气比较热,她叶穿的十分的单薄,那隐隐若现的冰肌寸寸的撩拨着人的心。
沈延关怀道:“那无妨,我今天正好也无事,不如找一处地方做做,再请一个大夫给姑娘瞧瞧如何?”
段水冰正有此意不知道怎么开口,沈延自己就问上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段水冰立马感激的点点头道:“那就谢谢公子。”
很快,沈延便让马车去了一处仅成郊外青山碧水的地方,这里有一处隐蔽的庄子,但是被装点的十分有特色,这里有温泉水榭,有碧油油的草地,看起来像了一处豪华的庄子,当然这里也有人在看守。
有人见沈延下车,便立马迎了上来,对沈延是毕恭毕敬的。
沈延随便交代了几句,这里的下人便立马把他们安排到一处独立的院子里面,这院子的中间有一处温泉里面落满了玫瑰花瓣。
沈延带着断水冰站在这温泉的旁边,道:“姑娘的身子不适,这温泉正好能缓解姑娘的不适,要不要进去试试看?”
段水冰低着头,十分娇羞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沈延微微一笑便出去了,不多时两个丫鬟过来了,她们给的段水冰宽衣后边扶着段水冰下了谁。
满池子的芬芳沁人心脾,这水池的温度正好,紧紧的契合着自己的皮肤,还有这玫瑰花,撞击在自己的身上,顿时让段水冰心情好了很多,好似一切不高兴的事情都随之远去一样,好似之前的那些屈辱只是一个噩梦,梦醒来了便解脱了。
就这样不知道在水中待了多久,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这个时候,段水冰只觉得脸上的面巾不见了,紧接着沈延便道:“人人都说段四小姐死了,可是本公子就是不信,没有想到今天居然看到段四兮的真人。”
段水冰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待沈延正在她面前,微笑的看着她,这眼神里面还有其他的一层感觉,那就是猛兽看到了猎物一样的贪婪。
段水冰有点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胳膊,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延邪邪的一笑,道:“我要干的事,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还在装蒜?”
段水冰虽然很想被沈延如何,可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沈延,眸子里面是一种凌驾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尊重。
她喜欢的是温柔的,能尊重她,能把她捧在手心里面的。
可是现在的沈延,眸子里面哪有半点的尊重之色,简直就是发狂的猛兽,段水冰知道若是沈延这次碰了她,那绝对不是温柔的。
段水冰立马后退,她一边后退,一边呼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的话我就叫人了。”
沈延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看着段水冰,讽刺道:“你在这里叫人?你刚不是在诱惑我吗?不惜用坡脚爬上我的车,又爬上我的庄子,享受我的庄园,现在还嫌弃我对你不够温柔?”
段水冰顿时无话可说,她就是这点心思,可是奈何在沈延的眼里根本不够看的。
此时的段水冰有点不知所错了,这些事被沈延说出来虽然伤人,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事情已经到此了,那么她只能给沈延谈谈交易了,否则这个时候满足了沈延,那晚上还不是要回去服侍那个老男人吗?
想到这里,段水冰的态度缓和了下来,她看着沈延,说道:“好,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想你了,我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我父亲不认我了,我心里是十分绝望的,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想你。”
沈延笑着看着段水冰,其实他这段时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自从中过段水冰的制之毒以后,过了一段时间,他根本就抑制不住的想这个女子。
想到和上次一样,再和段水冰轰轰烈烈的一次,可是段家突然传出了消息,那便是段四小姐死了,当时他的内心是痛苦的谋,还为此消沉了很久,他不是怜惜段水冰的人,他是被她的身子迷住了。
今天他在街道上散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悲伤的女子,她步履蹒跚,好似满腹心事,以至于那股风吹翻了她的面巾她自己也浑然不觉。
就是那一刹那,沈延认出来了,这就是消失已久的段家四小姐段水冰,于是他过来装作关怀段水冰的人。
事情至此,那便把所有的伪装都撤下来了,沈延看着段水冰,脸上露出不真是的微笑,他道:“我知道你想我,所有我带你来这里了,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有事?”
段水冰也不藏着掖着了,她直直的看着沈延,认真道:“我怀疑你看上了我的身子,但是你确定你只需要我这一次?”
这话的意思明显的有诱惑的成分在里面。
沈延坏坏的一笑,道:“说说看,若是把你藏匿起来供我一个人享受的代价是什么?”
段水冰心里苦涩的一笑,她是想沈延重视她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只能给沈延当一个不见天日的玩物。
可是当沈延的玩物总比当南冥夜枭那个老鬼的玩物好吧?
这样想起来,段水冰的心很快就消除了芥蒂,她低声道:“代价就是你把我变成你的人,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可以吗?”
段水冰不敢对沈延说出南冥夜枭的事,她怕说出来后沈延会觉得她恶心,从而在心里上远离她,那就不妙了。
所以她用这样的方式麻痹沈延,就算到时候被南冥夜枭他们知道了,那也不怎么会敢招惹沈家的人吧,那么她这不是给找了一颗硕大的树木吗?在这样的树木下面保全自己,应该是一件很稳妥的事,毕竟沈家的后台可是香妃娘娘。
听闻段水冰的话,沈延无所畏惧的一笑,道:“可以,只要你安安心心的服侍本公子,让本公子心爽,那么这个庄子就是你的藏身之处,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
段水冰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晚上终于可以不用回桃花楼了,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可怖的地方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