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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犁过来敬酒时,二叔起了身。
“老首长好,”朝犁微躬身首先敬了坐着的二爷爷,再下来才是二叔。
“朝副局能亲来。感谢了。”二叔很客气。
朝犁也很尊重“这是大喜事,该来恭贺的。”
是二叔提及“对了,我们家子牛也在公安系统。”
朝犁倒不避讳“认得,子牛是四维派出所的吧,我前几天才去过那里,见过他们射击训练,子牛枪法不错。”
子牛耳朵根儿烧红。瞧一句“子牛枪法不错”把她臊的……朝犁那天嘴巴可不留情,亲着她的还数落她“你警校怎么读的……”
没法,这是礼节,子牛硬着头皮还是起了身,“朝局。”
朝犁很有分寸,酒杯稍一抬就没再看她。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走了。
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这妖孽间的“腥味相通”喏……当然,也是易翘现在实在是把心思全放子牛身上了……那心弦就是一绷!总觉得……
子牛起身去上洗手间了。
出来后,路过外头的厅堂决定稍站一会儿,落地窗开着,新鲜的风吹进来,人很舒服。
厅堂里站着些人,有出来抽烟的,有三两出来私密聊聊的。
“子牛。”
子牛扭头一看,朝犁走过来。他本和两个男人在说话,稍告辞,大方走过来。
“朝局。”子牛还算镇定,
朝犁面向窗户,背对人眼。虽距离她两三步远,正常的社交距离,但是,望着她的眼,柔得一塌糊涂。
“今天抹口红了,”他声音不大,
他们周边没人,旁人听是听不到的,但是子牛一定要表现出此时只是“一位上级巧遇下级,过来慰问几句”,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表现出“恭谨聆听”的模样。
正是因为她装得像,朝犁眼神更深更宠爱,
“好了。宝贝儿,我知道你害怕,我说什么你就点头摇头好了。”
子牛没反应,
“嗯?”他这句“嗯”带着笑意,带着逗哄,
子牛只有点头,心里都躁烦到天上去了,可她得端着呀!
“结婚了?”
子牛点头,
“他对你好么,”
子牛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这是逼着她玩真心话大冒险呐,
“你喜欢他么。”
子牛突然“朝局,我该进去了。”
子牛望着他,眼神里带倔强了。朝犁早看出子牛的脾气其实不小,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憋着……
朝犁没逼她,领导式点点头,
临走时微笑看了看她的腕子,“好了,别跟我置气,我今天可老实呢是吧。”语气很宠溺很宠溺。如常走了。
子牛松一口气,不自觉摸了摸腕子上的表。
这一幕,完完整整被立于楼上立柱后的易翘看在眼里。
和刚才席间一样,任何人肯定看不出端倪,他们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不熟,且客气。
但是,易翘始终盯着他老婆,一心一意都在她身上,看见的……竟叫易翘有撕心裂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