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个意思是，你们的巫女，仅仅因为想让巫苗受外界教化，所以派了你们出来，跟外界对接。那又何至于将生死置之度外，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呢，都在大明的感化之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天恩浩荡。但凡让你们巫女给陛下上一道奏折。怎么可能让你们苗疆之人，世世代代用性命相祭。老头儿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没人告诉你们撒谎要撒的有水准一些吗。尚书大人因为什么，收了一个寡妇，当外室，你们告诉我不知道。王翦是怎么成了尚书府的管家，你们告诉我因缘际会。把自己逃出巫苗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怎么说来说去，这好像就是天底下，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尚书府缘何一夜被毁，王翦他娘是怎么死了。他们家怎么藏着那一个精壮的男人，你们要替他遮遮掩掩。是不是都没有讲清楚，漏洞百出”。

彼时见老头儿。扯了扯自己的袖袍，“我就说嘛，岁数大了，有些事情啊，多多少少有些漏掉。大人既然这样提示了，我们就少不得要跟大人在说上一说，尚书府缘何覆灭，我们着实不知，为什么会收了寡妇一家子，当外室，我们也着实不知。王翦，着实是因为被尚书府所救。因为活不下去了吗。路遇尚书大人好心，把他救到府中，又因为王翦肯吃苦，一步一步才爬到府中管家的位置。王翦他娘，老了吗。生病了就死了呗，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

“是吗”

“王翦家中的那个精壮的男子。是明月的姘头。当年差点儿被石崇丽弄死。明月怕他死在巫苗。所以才把他送了出来，又怕他把巫苗的事，到处宣宣扬，所以才送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大概事情就是这样了，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比时见王铮袖袍里面儿抖出了昨天的那个白瓷瓶子。“是这样的哈。大娘大爷们，关于，明月之事，我还想同你们探讨一二。石兰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明月冒充了石兰的名字，一直活到了现在。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们不知道。这男的是石兰的姘夫，还是明月的姘夫？”。

“当然是明月的了。明月是石兰的这个事情，我们也早就知晓了。石兰是被明月弄死的。就是用你手中的腐尸化骨水。石兰是石崇丽的女儿。跟王翦的娘亲是亲生姐妹。这个关系，我想大人您还是能搞明白的”。

“那石崇丽为何要杀明月的姘夫？”

“自是因为外族之人了。勾搭上了我们苗疆的巫女。还让她怀孕生了孩子，自是该万死，可是明月，太过重感情啦，到底还是拼死把那男子送了出来，我们也不好，在中原的地界上直接杀人，所以便将他就此看管了起来”。

“那你们能告诉我，这姘夫是怎么死的吗”。

“明月托人，把人送过来的时候，给了我们一种她自制的骨虫。说如果这男子不好好听话，想要往外逃，企图把巫苗的事往外说，就让我们不要手下留情，毕竟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头开始几年，这男子表现的还很好，很听话。可是后来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心思。隔三差五的不见人影。把我们逼的实在没有办法，就将明月给的蛊虫用在了他的身上”。

“那上次我派人来拜祭，王翦母亲的坟墓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明月姘夫的坟墓，引给我的人”。

“王翦的娘亲早被运回苗疆，这是我们巫苗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来人自称是王翦的朋友。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们不免心生疑惑。就给他指了那座坟墓，当时也是因为怕有意外，所以才刻上了石青的名字，毕竟官府们都不知道这男子的所在。石青走了之后，她的坟墓也就埋进了这个男子，谁知道到最后大人们连骸骨都不肯放过，所以我们这才露了馅儿。”

老头儿说的条理分明，若不是王铮在苗疆听过另一个版本儿的故事，几乎都要信了。于是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