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仁气得连说了两声“好”,他是真没想到见面后幼薇赏给他的竟是咬他一口。
忍着手痛,借着月色,李近仁看向面前的道姑,她穿着道袍,面容姣好美丽,可是她的眼睛,看向李近仁,里面有嫌恶,还有满满的敌意。
咬伤的是手,可痛的却是心,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深仇大恨的人。这是李近仁不能忍的,他抓着受伤的手,看了看鱼玄机,然后转身推开窗户走了。
回到三水小牍,阿陌看到他满手血迹的时候大吃了一惊道:“她下口也忒狠了些吧。”
第二天,当皇甫枚过来看到李近仁手上缠着纱布,不禁笑道:“你们昨天的战况很激烈啊,连手都受伤了。”
李近仁啐道:“出的馊主意,气都没消,你就让我去她起居室,她还不像一只小兽一样。”
皇甫枚摊手,“你都知道她脾气你还听我的话。”
李近仁被噎,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一时头热,听了你的馊主意。”
“要我说,你还是晚上偷溜进去,让他习惯你的存在。好女怕缠郎嘛,你唯一要修炼的就是,把脸皮修炼得厚一些。”
李近仁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况且他不想重复以前每次都是站在道观外面却等不来人的事情,所以最终还是接受了皇甫枚的意见,哪怕是呵斥,起码他们之间有过语言交流吧。
于是这天夜里,鱼玄机的房里又来了人,只是这次人精明了很多,鱼玄机进屋后他迅速地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鱼玄机闻到来人身上熟悉的气味,知道是李近仁,便用手肘往后撞,李近仁轻笑着抓住她的手。
鱼玄机怒喝道:“李近仁,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近仁委屈道:“你都不要我了,我要脸做什么?”
鱼玄机道:“你再不走,可别怪我叫人。”
“叫吧,我正好宣布我们的关系,你们道观难得有这等喜事。”
才刚逼走一批不守清规戒律的道姑,如果自己身上爆出这样的丑闻,那才真是没脸。
鱼玄机于是发狠道:“你再不走,我、我就撞死我自己。”
这句话之后,李近仁好久没有接话,过了一段时间后他道:“你就非得这样对我吗?我就这样不值得你原谅吗?”
这时,一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玄机,你在跟谁说话?”
鱼玄机连忙道:“没有,我找不到打火石,想不到放哪儿去了,所以叨咕了几句。”
“那行,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做早课。”
鱼玄机应了,听着一清的脚步声远去,她低声喝叱道:“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