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瞻无奈道:“关于这个,我从来没有说要她怎样,或者指使她怎样。”
“用得着你出手吗?谁不知道长史的女儿意味着什么?”
“你也别那样说……”
“刘瞻,你要是当时硬气地、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吗?所以,这所有所有的因,都是因为你,我这句话没有说错吧?”
对于温庭筠的指责,刘瞻闭了闭眼,“是,你说得没错,错都在我,是我没教育好,才有这样的惨事发生。可怜我那小外孙,才不过四五岁……”
刘瞻说得伤心起来。
温庭筠看刘瞻老泪纵横,倒也没有立即逼上去,慢慢地退到一边坐定,看刘瞻收拾好情绪后方问道:“我想知道在扬州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
刘瞻命仆人端茶倒水,自己在主位上坐下来,道:“到京城已经快一年了,就是怕你我相遇,没法跟你交代,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说了。”
说着,刘瞻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跟温庭筠说了一遍。末了道:“我是完全没有想到我这女儿啊,我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参与了这样一件事情。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一直盯着鱼……不放?”
温庭筠问道:“按理,这件事发生了之后,我那女学生三四个月后不是醒来了吗?她为什么不去找李近仁,反而跑到咸宜观出家来了?”
刘瞻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隐约听说李府那年冬天添了喜事,得了个大胖孙子,难道是李近仁在鱼幼薇失踪之后宠幸了家里的女人,鱼幼薇回去后看到这样,一怒之下出了家?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到京城,直到孩子失踪,我才知道我家、造孽的参与了那事。”
“总而言之一句话,温庭筠,我确实有负于你当年所托,但我外孙子的一条命差不多也抵消了这所有的罪过。”
温庭筠不乐意了,“你家女儿可是亲口承认参与了谋害案,我那女弟子可是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证定是她杀了你外孙?除非你有证据证明这事是鱼玄机做的,否则空口无凭,我可不许你这样诬赖好人。”
刘瞻道:“我们到京城这么久平安无事,为什么鱼玄机一回来我外孙就失踪了?不是她是谁?”
温庭筠跳起来,“你倒拿出证据来啊,你做了那么久的长史,大大小小的案子接触起码几十上百起,有哪一桩案子是经过推测就能定罪的?”
刘瞻沉稳道:“我不跟你争辩,辩也没用,我那外孙都已经变成一抷土了,争来争去他还能活过来不成?”
温庭筠拍拍衣袍道:“我也不跟你争,争来争去你也定不了我那女弟子的罪。再说了,一具被野狗咬碎的尸体,你凭什么认定就是你外孙,就凭差不多的体型?你们这做事也未免太草率了。”
刘瞻突然站起身来,“是啊,你说得对,那具男童尸体未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