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陪着安志成和凤倾城说了好大一会话,才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念馨苑。
今早如果没有江婉月这么一闹,安念可能真会因为将人给赶到浣衣局而有丝丝的愧疚,毕竟人家也没碍着自己啥事,可今日又重温了她的心机之后——
安念啧啧两声。
做得真对。
罚的再狠点就更好了。
“江婉月啊江婉月…”安念抓着头发胡乱地蹭了一通,还真是把本小姐给折腾个身心俱疲…
“香儿,本小姐要洗漱。”安念在床上摆了个正正当当的“大”字,深深地舒了一大口气。
本来就没睡好,又差点被泼成了落汤鸡,她要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好好养养精神。
香儿立马应着,“小姐,奴婢这就叫人给您准备。”
一推开门,香儿脸上就现出一片复杂的神色,手里的帕子猛地一捏,“小姐,大小姐来了。”
安蔷来了?安念听后立马坐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巴了三下,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和安蔷破冰了。
虽然她头上一直有个对她不冷不热的姐姐,偶尔还会悄咪咪地使几个冷绊子,但是受到安蔷突如其来的关心和探望?,安念还是感觉出一种略带发甜的受宠若惊来。
虽然这感觉十分怪异,太怪异了。
毕竟上辈子安蔷夺她夫婿,杀她腹子,处处跟她对着干。
但安念既然已决定要补救一下这血浓于水的亲情,便要说到做到。
想着,安念像磁铁离开磁场一般,恋恋不舍地起身下床,满是脂粉的脸上挂了丝丝笑意。
“妹妹,今早的宫女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受了不少惊吓吧?”
一个细声细语的女声响起,明明是谴责别人的话语,竟舒缓得像钢琴下的月光曲一般。
是安蔷。
她款款移着莲步,双手交握在腹前,腰肢摆动,肩始终与地面保持平齐,娉婷中带着一股十足的优雅。
这姿态,真不愧是被宫里的嬷嬷教出来的。
“姐姐,我没事了。”安念倩笑地应着。
香儿扫了一眼安蔷,又看看自家小姐,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
她的主子,怕是达不到闺秀这个境界了。
香儿正入神地想着,一旁的安念坏笑地看了她一眼,食指与中指交叠,正好弹在她的脑门,随之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来,“愣着干什么?快倒杯茶。”
“诶诶,”香儿立马回过神来,有哪家的闺秀是一笑就露牙的?
此时,安蔷正轻轻挽着嘴角,笑出一股真正大家闺秀的风范来,跟安念说着闲话,“我就是看看你,见你精神尚佳,姐姐也就放心了。”
安蔷脸上温温柔柔地一笑,心里却冷冷地嗤了几声,姨母所言真对,安念脸上涂了这么厚的粉,肯定是因为无法见人了吧!
“姐姐,”安念引着安蔷坐下,“我有事请教你。”
“什么呀?”安蔷面带一丝惊讶,谦逊道,“我呀,可什么都不懂。”
这小妮子,又在想什么花招?
“我最近在学刺绣,”安念边说边在床下掏出一堆自己练习后的弃品,“可我总感觉哪怪怪的,我问了嬷嬷,她也说不上来。
“姐姐,”安念一双清澈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帮我指导指导呗…”
毕竟她已经答应了太妃,还夸下海口说能送慕容轩一个鸳鸯。
鸳鸯?若能绣出一个莹莹可爱的小鸭子,她也就知足了。
安蔷开始还以为安念是要给她使什么绊子,当她看到那些蹩脚又怪异,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