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面色平静的引着亓诗教坐在了客椅上。然后令人上了茶水后方才又道:
“不知今日亓大人为何来找进卿?”
亓诗教道:“呵呵,下官来找首辅大人自是有事。还请首辅大人顺了下官意愿。”
“可言为何这般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下官今日来是为了烦请首辅大人给赵大人传个话。”
“传话?可言要让进卿传什么话?”
“首辅大人就替下官给赵大人说,我亓诗教,亓可言认输了。”
亓诗教说着,就起身给叶向高拱了拱手。言语平淡之间但是却有些浓浓的无奈。没办法,自他的老师方从哲失势之后齐党再也没了重新崛起的机会。
叶向高一听,直接道:“可言此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京察一事为公为民,怎可以输赢论?赵大人做事虽然刚硬,但是却不会陷害他人。可言还是注意下言词。”
“呵呵,是下官用词不当。不过这一次京察确实是我亓诗教败了,只是下官没想到赵大人竟然率先拿我开刀。看来下官真不愧是赵大人眼中的四凶啊!”
见着亓诗教歉意之后依旧如此,叶向高不由连一黑,道:“亓大人,你越说越乱了。不过考虑到你的心情,本官可以装作没听见!”
亓诗教道:“乱与不乱首辅大人心中自有定论。不过下官希望首辅大人能将下官今日之言传给赵大人,也算做下官最后一个心愿。”
“最后一个心愿?亓大人你不会是……”
“首辅大人想多了,我亓诗教虽然败了。但是毕竟是铁骨铮铮的孔孟弟子,自是不会学那些女流。只不过下官年纪大了,也不想再掺和这朝堂之事了。这是下官请辞的奏折,烦请首辅大人同意。”
亓诗教说着,就将准备好的奏折递给了叶向高。
“可言你这是何必呢?”
叶向高看着言词决然但脸上平静的亓诗教,心中不由有些惋惜。
“呵呵,成王败寇而已。首辅大人,下官告辞了。”亓诗教笑了笑,直接就起了身,不过才迈开步子,亓诗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首辅大人,下官有最后一言不知首辅大人可听?”
“可言兄请讲。”
“此次京察必定是你东林最大的败笔。京察有多辉煌,失败就有多悲凉。”
“下官告辞。愿我大明,长盛不衰!”
亓诗教再揖了一礼,起身之后他脸上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向高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天启三年三月,齐党首领亓诗教辞官归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