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照例巡店,她的加工作坊已初具雏形,只待日后慢慢摸索走上正轨,便能流水线批量生产,以后的产能会提高很多。
铺子里很多老师傅对她的许多作法不甚理解,但以沈非念如今的威信,已经没什么人敢随意挑事了,所以一切倒是推进很顺利。
钱庄的分号也火速地开了起来,已经准备往京城以外的城池拓展。
她窝在柒南茶楼里,一心琢磨分店的事,得挑个好地界儿才行。
不论是段斯予和二夫人,还是沈棋沈之楹他们,有了这次的敲打都会安分上好些日子,沈非念正好趁机,抓紧赚钱。
柒南茶楼的三楼少有人来,几个雅间除了沈非念自留了一个外,其余几个都有人常年包下,平日不对开放。
但今日隔壁的雅间却传来动人歌声。
声音并不高,像是随意哼唱般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但那小曲儿经她唱出格外好听,婉转清丽。
沈非念执笔的手顿住,抬头看向黄雯。
黄雯面色尴尬,“是,是姬姑娘。”
沈非念让她窘迫的样子逗得笑起来:“你过去找个招呼吧,没事的。”
“可是,可是属下是王爷派来保护姑娘的,不能轻易离身。”
“就几步路,真有什么事儿,你要赶过来还不容易呀?”
“姑娘不怪罪么?”
“有什么可怪罪的,快去吧。”
“多谢姑娘!”
黄雯快步而去,想着速去速回。
沈非念搁了笔,靠在窗边坐下,织巧端了茶过来,又给她捏着肩:“姑娘累着了?”
沈非念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想,这位姬姑娘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好巧呀。”
“无非是倾慕渊王爷,来给姑娘你示威了呗。”织巧不服气地瘪嘴,“亏我以前还觉得她曲儿唱得不错,竟是个这般胡来的人。她什么身份,姑娘什么身份,由得她这般张狂?”
沈非念闻言只是笑,却也没说什么,姬颜卿的身份,怕没那么简单。
也罢了,顾执渊那样的人,若没有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喜欢,那叫怪事。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扒拉着茶宠,眼神散漫,神游太虚。
那时的阳光正值明媚,映着她的面庞,将她本就嫩白的肌肤照得通透,像块无暇美玉般。
也许是财气养人,也许是她这些日子将身子调理得越好的发,相较于几个月前的她,此刻的沈非念那摄人心魂的明艳更为动人。
无论她身处何地,周遭又有多少人,当她在那里,她总会是最夺人眼球的那个。
赵华安,就是如此看她的。
他站在街上,一抬头,便正好看到了倚窗出神的沈非念。
这一看便忘了收回眼神,久久地抬着头。
沈非念在发呆没看见,织巧却瞧见了他的异样,忙放下了窗帘挡住,啐了一口:“呸,登徒子!”
沈非念回神,“怎么了,谁惹你这么大火气?”
织巧冲街上呶了呶嘴:“喏,赵将军跟个痴傻一般,直直地盯着姑娘你看,不是个登徒子是什么?”
沈非念听了,隔着帘子往下一瞧,正好看到宋姝在拉他的衣角,面色急切地说着什么,赵华安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去,留得宋姝站在原地泫然欲泣,捏着帕子抹眼泪。
小两口这是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