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棋拂袖而去,动作仓皇,神态失措。
沈非念冷眼地看着,嗤笑一声,他可真对得起他身上那一袭大乾官服!
得沈棋这么一耽搁,沈非念到正殿时比其他人晚了些,还未坐下,便明显感觉到今日大乾这边的气压低到令人窒息,似乎有什么极度糟糕的噩耗传来。
旁边的人将今早送达的急报递给沈非念,沈非念接过时,看到信封上有褐色的斑斑血迹。
展开来一看,果然是个糟糕透顶的坏消息。
而且很快沈非念就知道了沈棋那句“你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
沈棋这种人,就像是恶犬。
主人牵着绳子时,他吠得最欢,狗仗人势的东西。
文华公主今日姗姗来迟,坐下后瞧了一圈大乾众人难看的脸色,她笑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耷拉着脸,可是乾朝出什么事了?”
沈非念与傅老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沈棋冲沈非念冷笑,拍着桌子质问,“文华公主又何必明知故问?”
文华公主一声娇笑,“沈少卿这话说得,本宫如何就是明知故问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朝庭出了什么事呀?我又没有人在你们朝中为官不是?”
沈棋在这个时候倒是一派燃烧灵魂热爱家国的豪情万丈,直接问道:“在座众人,哪个不知喀斯汗族早已投靠了你盛朝,如今他们突然犯我北疆边城,难道公主毫不知情?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实际上,沈棋是在故意把这个话题挑破,明面看着他是在责问文华公主,其实是在与她一唱一和。
可真是条好狗。
文华公主满是惊讶的神情,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喀斯汗族长哈扎,“竟有此事么,哈扎族长,你是何时投靠的我大盛?我竟不知情?”
“呵!”哈扎大步而出,双手撑在桌子,正对着沈非念,一脸大仇得报的得意之色:“难道你们乾朝人觉得,只有盛朝才敢攻打你们的城池吗?我喀斯汗族一样可以!”
他拍得胸口“嘭嘭”作响,像只大猩猩:“你们大乾的奉城,三天之内,必将被我族被攻破,之后就是春城,甾城,喀斯汗的铁骑,将在这个冬天结束之前,踏碎你们北方的冰雪,在春天里继续前进,直到我们的族旗插在你们的皇宫金殿上!”
哈扎双手握拳,高举双臂,喷得唾沫星子满天飞。
沈非念伸手在鼻下扇了扇:“好大的口气。”
哈扎听不懂沈非念的双关之语,猖狂大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顾执渊已经去南疆了,北方你们根本没有进行太多防守,沈非念,你如果现在向我投降,我可以将你赐给我族最勇敢的骑士们,他们有三百个人,你会很舒服的!哈哈哈!”
文华公主闻言瞥了哈扎一眼,暗自蹙眉,却没说什么,只低头抿了口茶,然后看向沈非念。
沈非念心里莫名有股恶火直往上蹿,轻呼一口气,她肩膀都微微沉下去,眼神也越来越不善,幽幽地盯着哈扎的眼睛。
她真的很是憎恶,这种没品的人。
就是不会说人话,非要往下三路去,是吗?
那你他妈就不要做人了!
猝不及防间,沈非念反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跳上桌子,单膝半跪在桌上,抬起短刀就比在了哈扎脖子下方!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