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逼视着哈扎的眼睛。
哈扎像是中了邪一样,不知道动也不知道反抗,任由沈非念的刀子一点点割断他脖子上的项链,割进他的肌肤。
沈非念本来已经做好了打算,绝不在谈判桌上有催眠术。
但她实在是忍不了这个恶心的东西了!
这番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想到聚齐了斯文败类道貌岸然之辈的使节谈判桌上,会杀出沈非念这么个直接动武的人。
就算是以往,大家也顶破天去也只是吵得面红耳赤,砸砚台,摔桌子,踩椅子而已,更多的时候都会保持着各自的体面和风度,搏个礼仪之邦的雅名,绝不会真的动刀动枪。
毕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沈非念这是公然挑衅大家保持了多年的默契。
眼见沈非念真要割开哈扎的喉咙,场面马上要变得不可收拾,那看似普通平凡的古缘却极有胆量,静静上前,小心地收起沈非念手里的刀子,又扶着她下来,“沈姑娘当心,别摔着了。”
沈非念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宰了哈扎,便也顺着古缘给的台阶下来。
哈扎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又觉得脖子下面有些温热,摸了一把,摸到了血,立时红了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沈非念!
沈非念甩了下手里的狼牙项链,丢到哈扎跟前:“在我大乾的地盘上,哈扎族长最好注意着点说话,别北方奉城你还没打下来,就先死在我手上。”
“你这个邪恶的女人!”哈扎抓起项链,上前一步。
黄雯长剑一出,抵在他眼前,怒目而视,高声喝道:“尔敢!”
哈扎顿时止步,却不甘后退,两人对峙起来。
殿中剑拔驽张,一滴水响,都有可能激发一场血战。
文华公主身后的尉迟无戈也暗自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跨上前一步,高度戒备警惕,将文华公主护住。
“咳咳……”傅老咳嗽两声,像是刚刚在昏睡,这才醒转过来一般,疑惑道,“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呢?”
于是沈非念抬起手指,轻轻地扶了下黄雯的手臂。
黄雯收剑,尉迟松手,哈扎后退。
那凝重得如同铅云一般的压抑氛围,也逐渐消缓,只是每个人的戒备并不曾减少。
文华公主笑看着傅鸿儒和沈非念二人,他们两个,一老一少,倒是默契。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面子给大乾挣足了,威慑也给够了,场面也圆得漂亮极了。
不过,他们要如何应对北境兵灾呢?
如今的大乾,恐怕来不及布防迎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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