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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诸将又陪着赵挺之议论,赵挺之只好对众将士说,“此行若是不成,再行计议。朝中马匹数量缺少,已经成为滥觞,长此以往,于国不利。买马势在必行。”
折可适便请求,“西夏人狡猾多变,计议使前往兴庆府途中怕是有变故,我等欲随行计议使,以备完全。”折可适请求。
这些将军,都是西北之地的虎狼之将。尤其是折可适,曾经任皇城使。带他们一起去兴庆府,不是施威吗。这一改以往文臣主持军务的道理。
章惇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硬锤西夏了?
赵挺之不由得手心出汗,只是面色平静异常。诸将甚至都从赵挺之身上感到一股威压之气。
“既是朝廷之旨,便随我往。”
赵挺之语气平静,并未发怒,官威已显,诸将没有人敢轻易上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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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启程,禁军数量又开始补充,但是保护赵挺之的人是越来越多。
赵明诚见折彦质也出现在行军队伍里,这可是意外之喜。
“巧啊。果然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赵明诚骑在马上望着跟在后面的小将折彦质,眼睛都看直了。赵随安觉得赵明诚这些日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欺骗相公,提议废除澶渊之盟,这本来就已经不是普通人敢干的事情。
赵随安也是读过许多书的,历史上像赵明诚这样的人物少之又少。
看着赵明诚越发肆意,赵随安为赵明诚担心。如今赵明诚又盯上了皇城司……
“官人,你此行可是来出使的。”
“出使重要,可是也不能为了出使六亲不认啊。”
“他算您哪门子六亲啊?”
“友人。”
赵明诚骑马过去,“彦质,你我又见面了,还真是缘分啊。”
昨日那几个禁军如今也还在随行,见到折彦质居然是折可适的儿子,一个个不敢出声。
“赵通判,不想又遇见了。”
折彦质起先还记着哥哥折彦野的话,之只想和赵明诚做个点头之交。哪成想赵明诚上来就以诗会友,用了元人刘秉忠的词,“山谷家风,萧原作潇,据抄本改闲情味,只君能识。会友论文,哦诗遣兴,此乐谁消得。”
折彦质对诗素有心得,当即就被带入沟里去了。
折彦野殿后,见着赵明诚口若悬河,只觉得厌烦。当今大宋,就是被这帮吐唾沫星子的人给毁了的。不知道章相为什么选了赵明诚这样的人出使,国家以后要危险了。
两人说起当今诗坛,那是谁的面子都不肯多给。
“国子监主簿周邦彦、晁补之、张舜民、贺铸乃当今诗坛大家。其他的都不算入流之辈。”
赵明诚认为写诗和做人应该一起看,世人都只看诗词就判定一个人,这明显是不对的。“我看未必。那周邦彦为人风流,多写闺房之乐,怎能称的上诗坛大家?”
“明诚兄何出此言?”
“世人都道王勃好,只是因为觉得他的诗好。可是谁又了解他的为人呢。在我看来,要做大家,首先得人品端正,其次再是诗文好。若是诗文再好,人品不端正,又有什么用呢。”
“这道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若是以人品来论,陈教授倒是继唐朝杜甫之风,可作当今诗坛中唯一君子。”
因为陈师道和苏轼颇有渊源,折彦质本不想再提他。赵明诚这么一说,折彦质自然要说一说他的偶像。
赵明诚十分不屑,“陈师道?他写诗做人都酸不溜秋的,如何能做诗坛大家。”
“我仰慕陈教授为人和文采多年,你怎么能如此评价陈教授?说的好像你和他很熟悉似的。”
“没错。他是我二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