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建中嚷嚷着,“你看清楚,我那匹马可是红鬃烈马。性子烈,力气大,不服气。我能骑它到终点已经是不错了。我这叫战术,田忌赛马,我来骑最难骑的马,这样我们才能赢啊。”
“你就吹吧你。连兵法都用上了。”折彦质不满。
赵明诚再看这些到达终点的马,其他的马跑完了都有些疲惫,埋头吃草,只有这匹红鬃马,它还在一边整理自己的蹄子。而周围的党项人也不敢轻易靠近,只是等它主动走过来才给他青草吃。
“老种说的没有错,他骑的那匹马确实性子烈,不温顺。是方才我们只验看了本该分给我们的马,竟然忘记要看一看对方的马。我想平日里骑那匹红鬃烈马的人,一定是个勇武非凡的汉子。”
西夏人本就输得惨烈,又听到赵明诚的分析,顿时心服口服。
嵬名阿吴上前道,“这位小兄弟果然慧眼,说的不错,这匹红鬃烈马,是我族最勇敢的壮士阿多勒平日里才能驾驭的。这位姓老的兄弟也是体力惊人,非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让它听话,更别说骑着它结束坚持比完赛了。”
众人纷纷看向种建中。
“某姓赵,不姓老。”种建中叉腰道。
薛元礼道,“他就是常年在边关地带巡护的种建中。”
“种骡子?”
“怎么骂人呢。当我聋呢!”
骡子,杂交动物,西夏人变着法骂他,种建中自然气的张空拳。
种建中天生就对外族有着极大的反感,一天不骂西夏人心里窝火憋屈。
嵬名阿吴一听说是种建中,两人自然叉腰互怼起来。
“原来是你,汉人中的骡子。”
“你是喝马尿长大的。”
种建中对西夏人骂人的俗语非常熟悉。
党项人见到这场景,一个个都很无语。
士兵们窃窃私语,“怎么搞的,居然输给了汉人。”
“为什么我们的马会有问题?”
“统军大人都做了些什么?”
几千人的目光齐齐看着,这一回西夏人可谓颜面尽失。
赵挺之等人还在看台上坐着,见远处两方争论。
赵挺之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在高台之上对着脸色发绿的李乾顺作揖,“西夏王,我看赛马的胜负已经分明了。”
李乾顺道,“让贵客见笑了。接下来可就是比射箭,随后还有骑射。按照约定,三局两胜。”李乾顺又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我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比吧。”
赵挺之见党项人目露凶光,也就同意了。
以退为进,是做人做事必须要学会的一门智慧。现在着急比赛,只会激怒这些党项人,惹出不可预料的乱子。
赵挺之率着诸使者缓缓退了下来,赵明诚见了自然跟着也回去了。
李乾顺等到赵挺之等人走后,难得在诸臣面前大动肝火,一脚将案踢翻。
“希望尔等下次夸口不要那么早。”
薛元礼上奏,“猕鱼(mi nia)大人(jia pu),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明天我们一定安排妥当。我们会挑选出射箭技术最棒的族人,一定能把我西夏颜面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