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偆原本以为,青鸟剃了胎发会难看,可没想到却越发可爱起来。就连太后,都喜地摸了摸青鸟那圆溜溜的脑袋。
青鸟的头型十分漂亮,剃了光头,就成了个滚了一层细白水磨粉的元宵,一入开水,就变得软软糯糯,香香甜甜。
这礼一成,自然还得入席吃酒,都是一家子人,自然也是一派和乐景象。
青鸟这会儿,早已被奶妈带着去休息,这里已成了大人的主场。
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皆给青鸟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孩,送了好些礼物,让青鸟这个将满一岁的小孩儿,成了一个身携巨款的小孩儿。
郁偆笑呵呵地都收了下来,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将来给女儿。
周英看得羡慕,但她认为,自己儿子的抓周宴,定是不会被一个公主给比了下去。
晚间,杨溍宿在了郁偆处,许是青鸟白天累着了,倒是没有打扰她的父母,而是早早睡下。
可先前说了,长宁宫里可又三个孩子。
杨溍正在兴头上,可偏偏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郁偆仰了脖子,一阵心虚,总觉得她这儿的声音,也能传出去。
“想是周贵人那儿的三皇子哭了。”郁偆喘着气道。
杨溍躺在一旁,在郁偆揽在怀中,咬着郁偆的耳朵,轻声道:“你倒是听得清楚,是不是刚才分心了?”
“没有……”郁偆内心却想:这都“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一套。
那哭声一响,这边宫人就跑着往周贵人那跑,怎能扰了陛下的兴致。再有便是埋怨,照顾三皇子的那些奶妈嬷嬷,倒是是有伺候的多不精心,才能在这黑夜里,令皇子这般哭闹。
被这么一搅合,两人也没兴趣再做那等事,便熄了灯,一床被子盖了睡觉。
临睡前,杨溍忍不住将手附在郁偆的肚上,期待地道:“什么时候,这里能在怀一个皇子皇女。”
郁偆心中微凉,“儿女讲究缘分,这事实在是急不来,妾也想……”
“早些睡吧。”杨溍打断了郁偆的话语。
郁偆自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闭了眼十分不安地睡下。
等着枕边之人呼吸渐稳,杨溍徒的睁开眼,在黑暗中描绘起郁偆的轮廓。
几年一过,就算是再鲜艳的花,也成了灰烬。可杨溍就是想不明白,他自己怎么就愿意往郁偆这里钻。
也许是因为,其他的鲜花败的更加彻底。也或许是因为,他还没将眼前这人,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又或者,他只是觉得这人合适。这人合适在这样一个时候,被他宠着。
私心里想着,是否等过了这段岁月,杨溍就会将这人抛诸脑后。
周英看着安睡的儿子,眼眶里蓄着两池子泪水,将一旁伺候的人吓得不行。
“贵人眼里可不能落珠子,莫把皇子吵醒了。”
周英起了身,看向郁偆所住的方向,问道:“陛下他……唉,算了,早些休息吧。”
过了一个月,太医请过平安脉,确认郁偆并没有怀孕。当然,郁偆怀三公主的时候有够特殊的,太医并没有将话说死。
许是经了那两次玄妙之事,郁偆也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深的感受,她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怀孕。
话说当初,郁偆在怀上青鸟之前,也是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总不可能,真的生过一个之后,在这事上就变得顺畅了。郁偆想着,怕是又要经个几年,才能再怀上一个。
孩子若是怀上了,那就好好养身体,顺顺利利生下来,再仔细抚养。若是没有,郁偆也不会去求。
为了开枝散叶,杨溍自然不会只跟郁偆一个睡,虽然不进新人,但新入宫的那些宫女,可个个水灵灵,很是可人。
看着不间断冒出来的美人、选侍、采女……皇后越沉寂了。
宫中妃嫔都忙着能生下一个孩子,有孩子的又盼着孩子快快长大,倒事让这后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和谐了起来。
三载春秋寒暑,宫中不止多了几张新鲜面孔,更多了几个鲜活的生命。原本一个个需被人抱在怀中的小人儿,个个能跑能跳,还能将自己的母亲闹得事事依从。
郁偆让身边的噤声,轻轻推了门,走进一个小女孩儿的房间,看着那床上一个小鼓包。
“这是谁惹咱们青鸟生气了,我这做妈的可得好好罚罚她们。”郁偆轻轻拍着那鼓包。
郁偆向后一仰,手一抬,便见那鼓包里冒出来一个毛绒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