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事情对自家女儿有利,他这个当爹的又何必去反对?他是为人父的,自然是自家儿女优先。
因为两家定了这婚事,傅邺留下吃了晚膳之后,就跟叶凛还有叶凌兄弟俩一块儿去喝酒了。
“真成了我们妹夫了?”叶凌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地围着傅邺打转,“你若是对我妹妹不好,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傅大哥,什么救命之恩,我是不会认的。”狠话还是要先说在前头。
“我对谁不好都不会对你妹妹不好。”傅邺认真地给着保证。
叶凛却是一边喝酒一边打量傅邺,心里却转了数个弯,之前还听到自家亲娘说妹妹反对这桩婚事,怎么就改了主意?肯定是傅邺说了什么,他可没有别人那般好糊弄。
遂一把圈住傅邺的脖颈,“说,你是怎么威胁我妹妹的?那可是我亲妹,不是没人撑腰的小可怜,你若是威胁了她,可别怪我不认你这兄弟……”
“怎么会?”傅邺也瞪大眼睛道,一副他不会这么做的样子。
叶凛才不会信他这套,这人心有多黑他比谁都清楚,宁王现在能坑到其他几个皇位有竞争能力的皇子,都是他在后面出谋划策,一群人当中他连及冠之年都还不到,就让宁王的其他胡子一大把的幕僚都对他推崇得不得了,这就是他的本事,以后若是宁王能继承大统,他的前途比自家亲爹只怕还要耀目。
“说,还是不说?”他催促道。
傅邺心叹一声,这就是太熟的缘故,遂忙举手表示会说,叶凛这才放开他,他整了下衣物,然后掐头去尾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他是一句也不会透露。
叶凛听了,这下才觉得不再违和,要不然依陶姚那倔强的性子,会应了傅邺的婚事才有怪。
叶凌却是瞪大眼睛,还能这般操作?不过比起这个,想到妹妹也开始为自家人着想,心里一时酸软得厉害,恨不得挡在妹妹的面前,让人伤害不了她。
叶凛却没有叶凌这般的感性,虽然也感动于陶姚是真的开始融进这个家里,但更多的是却是想着傅邺的狼子野心,当即就冷哼一声,“好一招以退为进,你玩得很溜嘛。”
傅邺就知道瞒不过他去,兄弟当久了,真的连对方在想什么都能猜得一个八九不离十,遂赶紧亲自斟酒自罚三杯向这未来的大舅兄赔罪,然后苦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你知道的,我这人很少会坚持什么,除了想着让害死我娘的人得到报应之外,陶姚就是我生命中惟一坚持的,还请大舅兄高招贵手啊。”亲自再给叶氏兄弟俩斟酒,把姿态放得很低。
他与叶氏兄弟的情谊都不浅,所以只要他们能谅解他,不到叶游与鲍芙的面前去拆穿,那么一切都不会变,父母的心情与兄弟的心情那是两码事。
“若是我妹妹一直不答应与你完婚呢?”叶凛冷声道。
傅邺却是笑道,“那没关系,我总能等到她。”
叶凛与叶凌兄弟俩闻言对视了一眼,看傅邺这准备打持久战的样子,两人说不动容是假的,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但到底还是更心疼自家妹妹。
“那你等去吧。”叶凛很没有良心地说了一句。
叶凌只是呵呵冷笑着,反正是自家妹妹拿庄,那就没有多大问题,很可能娶不上娘子的某人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对于傅邺对傅家人的看法,兄弟二人都清楚得很,人家有传宗接代的义务,就傅邺没有,这人甚至还一度疯狂地想要让他家那渣爹断子绝孙呢。
傅邺完全不在乎这两人的冷脸,大舅兄嘛,还是必须要讨好的。
这一桩事算是兄弟们都心中有数了,随后开始讨伐那个散播流言意图毁自家妹妹名声的混蛋,事情还在调查当中,至于这个幕后之人怕是也躲不远了。
傅邺一边喝酒一边道,“其实这人很好找,知道陶姚情况的人就那么几个,只要把她们给查一圈,总会找到珠丝马迹的。”
“你是说小姨?”叶凛立刻想到的人就只有鲍蓉,“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可是她没有什么异动,之前娘赶她离开荷花村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除了到外祖家说了一堆不讨喜的话,还真没见她跟谁接触过去散播流言。”至于外祖家,相信以外祖母治家之严,是不会有闲话传出来的,外祖母那人有多好面子,他心里清楚得很。
她不喜欢陶姚有可能,但这外祖母是在意的就是自家亲娘,毕竟能给鲍家带去好处的也只有自家,她只有尽力维护陶姚的名声,不可能去破坏的。
“难道是金家表妹?”叶凌有些迟疑地提及金晴,他不太愿意相信是她,这个曾经他当做妹妹看的人,他是不想将她想成坏人。
傅邺摇头,“具体的人不好说,小姑娘家家的,你也别以为她就有多无辜,正是因为才十来岁,就会把一些事情看得比天还大,会做出什么事情都在情理当中。”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十分冷酷。
叶家兄弟俩都看在眼里,心底猛地跟着沉重,这话在理啊,虽然与姑娘家来往不多,但以前也听金晴当成笑话的说过几桩事,就为了一句口角或者一朵珠花,就能做出陷害人的事情,别以为十来岁的小姑娘单纯,人家可是什么都能做的。
傅邺再给两人斟酒,非常快地进入了妹夫这个角色当中,“俗话说得好,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咬人,而且不是说还有做贼的喊捉贼嘛,她们真动直心思来,那才叫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