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宁王已经有了正妃,而陶姚也定了亲,不会有人往歪处想,更多的是猜测着叶游这永安侯的态度罢了。
武安伯府二房,邹妍在母亲傅瑶的屋子里转着圈急切地道,“娘,女儿没有说错吧?这陶姚是放着贵女不做,居然重操起旧业来?我们把这风声放出去,让外祖母看看她这抛头露面的行为还配不配得上表哥……”
傅瑶对于母亲汤氏宁可与叶家重提当年的娃娃亲,也不肯同意与自家亲上加亲的事情颇有意见,这段时间更是没再往娘家去,她的气还没消呢,“好了,你祖父祖母还在呢,你也还是伯府的姑娘,还愁没有好亲事?你看人家设宴还给你帖子,那傅兰心呢?你可见着她了?”
邹妍这才皱了皱鼻子,“倒是没见着她,谁知道她怎么一回事?”她以前不想偶遇傅兰心,还偏偏屡屡碰着,如今想碰着她,居然怎么也碰不上,这都算什么一回事?
傅瑶冷笑一声,“她啊是受她那当娘的连累,谁不知道皇上恼了废后那一族的人,哪怕她是侯府千金,行情也不好,谁家头脑发热了才会想要娶她,于仕途有碍的事情,没几个男人是不在意的。”
邹妍对于乔氏的陈年往事早就不感兴趣的,不过自家亲娘却是喜欢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次次都能说得津津有味的,她听了一半就没耐心了,于是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娘,你说我们把她给宁王妃保胎的事情透露给宁王府后院的女人怎么样?”
借她们的手来收拾陶姚,叫她自不量力,什么人什么事都敢管?
傅瑶当即就恩索起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好半晌,才道,“这事不能明着来,要不然就是跟你外祖母家过不去了,毕竟两家还是姻亲,你表哥好歹也跟叶家订了亲……”
“娘,你的意思是不可为?”邹妍可不喜欢这套说辞。
傅瑶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臂,“你急什么?为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如今你爹你哥正在使劲让你祖父同意以后你哥承继爵位,你可不许胡来拖了后腿。”这也是她如今低调行事的原因所在,她不能由着大房与三房联手算计二房,只要老爷子拍了板的事情,那两房人再折腾也是无果。
“那咱们悄悄来。”邹妍低声道。
傅瑶莫测高深地点了下头,不就是得暗中来吗?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当日陶姚给她没脸这一事,她就没想轻易地揭过。
外头端了新手做的吃食要送进来的钟秀在外面刚好听到几句关于陶姚的话,眉头就皱了皱,这母女俩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就不能消停消停?
过年时,鲍芙还带着陶姚过来拜年,傅瑶不还是一脸笑意地跟人家寒暄吗?正因为鲍芙过来二房这地界,才让祖母那偏向其他两房的心稍稍地正了一些,这么快就忘了人家的好?
她有些看不惯地转身就走,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侍女,板着脸瞪着眼小声道,“别跟夫人小姐说我来过。”
一众的侍女刚好没有傅瑶信任的心腹嬷嬷在,碍于这是大少夫人,她们也不想生事,遂忙都点了点头,屈了膝看着人就这般走了。
当晚,陶姚回到府里的时候,就接到了钟秀让人传来的口信,她蹙了下眉头,都快把那对母女俩给忘光了,没想到人家又出来蹦跶了,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大少夫人,就说我知道了,替我给她道声谢,就说这事她别掺和,省得被婆母埋怨。”
那下人记下了要传回去的口信,立即就躬身退了出去。
陶姚却是冷笑一声,既然这对母女想要找死,那她就成全她们,回头她再给宁王妃例常检查的时候就借着聊天的口吻将这事提了一提,不用看,宁王妃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其实你我这事是瞒不住的,我只是顾虑着你的名声,不过没想到别人却热心起来。”她轻茗了一口陶姚开给她的安胎的汤水,“要是不成全她,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陶姚看她喝完汤水后,接过空碗放到桌上,“其实她们本身是不成事的,就怕别人会动了歪心思。”那个别人很好猜,除了宁王后院的女人就没别人了。
宁王妃道,“这事你别管,我知道了自有处置。”
陶姚听后也就真不管了,不过看宁王妃的表情,她应该有应对之策,但这环境实在是不利于孕妇安胎,只不过眼下要动,还得宁王妃先把身子给养壮一点。
她连给她多用安胎药都不敢,这是强夺母体的生机给胎儿的,所以她只是开了些更温和的药膳方子来调理宁王妃瘦弱的身体,要想胎儿发育好,母体就得养好。
“王妃,等会儿我扶你到外面的回廊走上两刻钟。”
宁王妃没有异意,从她能下床开始,陶姚就让她开始散步,初时是一刻钟也不到,后来看她能渐渐承受了,这散步的时间才慢慢地增加。
这小姑娘对她尽心与否,她是能看得出来的,心里的天秤自然逐渐倾向于她。
待得晚上时,宁王过来看望她时,她也就将邹家那母女俩的话在宁王的面前学说了一遍,现在他们夫妻的利益一致,要收拾后院的女人,她就不适合出手了,得宁王这个正主出手才行。
宁王听后,脸上没有异色,他后院的女人都是些什么货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就算宁王妃的出身不高,那些女人的出身就高了?笑话,不过是跟着他要拉拢的人能攀得上关系罢了,以前能由着她们胡闹,现在却不行了。
“这事你别管,我自有主张,王妃,我还是那句话,你且安心养胎便是了。”
宁王刀听后,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个丈夫虽然不是东西,但能力还是有的,就是野心太大,然后又过于狠心罢了。
只是宁王走后,吴嬷嬷还是在她耳边道,“王妃,咱们还是得防一防,王爷毕竟是男人,就怕会出了纰漏。”
宁王妃看了眼吴嬷嬷一脸的慎重,这话还是在理的,男人最受不得了的是女人的眼泪,谁知道那些女人哭一哭,宁王会不会就怜香惜玉了?所以自己也不能松懈了。
“你去亲自布置,咱们外松内紧,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王妃。”
吴嬷嬷赶紧就退出去安排人,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没过多久,在陶姚扶着宁王妃散步之时,就看到吴嬷嬷匆匆走来,似乎有话要对宁王妃私下汇报,陶姚又不是没有眼力的人,当即就想先退下避开,她对别人府里的阴私都不感兴趣。
“没关系,叶小姐又不是外人。”宁王妃握紧陶姚扶着她的手臂,示意两人到一旁的廊下坐一会儿。
陶姚只好扶人过去坐下。
吴嬷嬷看王妃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于是只好笑着道,“王妃,刚刘姨娘被王爷给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