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上辈子是没有这么风光的,那时候的他没有高中状元,只是进士出身,只能看着状元郎大出风头,当然他上辈子中进士的那场考试的状元郎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得黑瘦黑瘦的,这样的状元郎尽管风光的游街也不会激起大姑娘小媳妇的半点热情来,倒也显出了他的玉树临风与英俊潇洒。
那一年也同这次一样,他遇上了傅兰心,公侯千金都是骄傲任性的,傅兰心更是如此,这个目下无尘的骄傲千金却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那时候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榜下捉婿的传统一直没有变,而他也有了这个资本去追求这能带携他上进的高门贵女。
那会儿的陶姚根本就不是障碍,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少女要打发掉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他甚至想过等他日他爬上了高位,可以将陶姚纳为妾室,也不算她为自己付出一场,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是没想过把事情做绝了的,只是傅兰心插了一脚,事情就往绝了办,陶姚阴差阳错地跟了傅邺,这个美丽的少女是再也没有机会让他染指了,那种懊恼的心情曾经伴随过他半辈子,尤其是后来与傅兰心成了怨偶时,他想得更多的是为他付出一切的陶姚。
只是,这辈子很多事情的轨迹偏离了上辈子,惟有傅兰心似乎还是跟上辈子一样,一眼就看上了他,通过那个眼神,方健很容易就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他掩去了眼底对于傅兰心的厌恶乃至憎恨,这个女人上辈子最后竟能发疯地拿着亲剪刀要杀他,说她的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可他的一辈子难道就没被她给毁了?
就因为她那好哥哥傅邺,自己上辈子终究没能出人头地,还混得穷困潦倒,连官职都给丢了,他又要找何人说理去?
这辈子他是想过不搭理傅兰心的,可是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傅兰心这公侯千金的身份,有这个当跳板他想要成功也会容易一些,或者可以通过傅兰心再物色别的豪门贵女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一阵火热,对傅兰心的笑容看起来更灿烂了一些。
傅兰心的一颗芳心跳动得厉害,她总觉得这新科状元郎是在对着自己笑,活了十多年,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情窦初开的感觉,恨不得现在就能以身相许,跟他天天待在一块儿你侬我侬的日子,岂不快哉?
当然现场除了她之外,也有不少人被方健的笑容给迷住了,不少人开始打听这新科状元可有妻室?家里境况如何?还有些什么人等等的私人问题。
陶姚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她也很想知道跟方健捆绑在一块儿的陶春草这会儿有没有上京城,方健想要用打发她的方式把陶春草给打发掉只想是痴人说梦了,陶春草就是一根毒草,随时都能要人命的那种。
思及此,她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毕竟她是真的见不惯这个可恶的男人高中状元风光无限的样子,方健这个人还是别去祸害其他的姑娘了,最好就跟陶春草永远绑在一块。
可惜听了半耳朵,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能听出来,不对,这消息里面没有提及到陶春草,看来陶春草那边掉链子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去提醒一下这位同乡赶紧到京城来“护夫”呢,嗯,这是个问题。
“你在想什么?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朱薇用手肘撞了下她的手臂笑道。
陶姚的眼睛一努向旁边讨论新任状元郎的贵女们,“听她们说八卦啊,我看那状元郎的年纪也不小了,只怕家中已有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