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叹息一声,瞥一眼监视器,拉过她的手,在上面写字。
她用心地记着,老头写完后紧紧握了握她的手,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与他心爱女人有着一样容颜的孩子还能活多久,他能做的,只是把他所知道的告诉她,至于她能不能成功,能不能逃离这里,就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
她不能久留,于是狠下心来抽回手,飞快地离开了,老头在手心里写的话她已经记下了,接下来的事就只有靠她来办了。
走回自己的房间,她的心还在狂跳着,灌了几杯水,她终于镇定下来,老头所说的方法很简单,却需要持久地喂文森特服下。
慢『性』『药』,来得慢,却不易被察觉,对她也是有利的,到时候即使文森特死了,也没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而她就可以顺利逃脱。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惊得她一颤,暗骂着自己沉不住气,郁小北调整了面部表情,起身开门。
门外的女仆说伯爵叫她过去。
郁小北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了,这个时候叫她过去不知道又要她做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来到文森特的房里,他刚打完电话,瞧见她便屏退了其他人。
郁小北面上柔顺,心里却是十分防备。
“过来。”他站在落地窗边,上好质地地西裤衬着他修长的双腿。郁小北顺从地走到他跟前,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文森特有些惊讶,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就变得格外乖巧,这让他没有了驯化她的快感,微微展开双臂,他吩咐着:“服侍我沐浴。”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不过表面上却面无表情地给他脱衣服,全然没了那日的抗拒。
只不过给他松皮带的时候,她颤抖的手指还是泄漏了她的抗拒。
文森特倒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郁小北咬咬唇,终于还是解开了他的裤子,在裤子滑落的瞬间,她无力地闭上了眼。
文森特满意地绕过她,走进大得离谱的浴室,本以为可以离开的郁小北却又被叫住:“进来。”
她隐忍地捏了捏拳,恨不得一个炸弹扔进去将他轰成肉酱。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进去,但是她的心却不听劝,愣是抬不起脚来。
文森特又叫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冷厉,她不得不乖乖进去。
奢华的浴池里,文森特慵懒地靠在池边,金发被水沾湿,此刻的他显得『性』感无比,薄唇上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
当然,郁小北没有心情欣赏美男,因为他的下一句让她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给我『揉』肩。”
『揉』你妹
郁小北在心里爆着粗口,想到自己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游走的感觉她就想吐。
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不是要攻心么?她处处表现出对他的厌恶,还要怎么去攻?
使出全身力气去捏他的猪膀子,郁小北觉得好不泄愤,捏得也更为欢畅,闭目养神的文森特却忽然睁开眼,继续刁难着:“给我擦背。”
她翻翻白眼,拿『毛』巾在他背上猛搓,直到他的背部被擦出一大片红『色』她才长长地输出一口气,真是泄愤,痛死他活该
不过她也不想想对方是谁,她这点动作能让他感觉到痛那就奇怪了。
叩叩叩。
正在郁小北大肆泄愤的时候,管家来了,文森特的声音透着沙哑:“进来。”
管家一进浴室,便瞧见郁小北用手在伯爵背上『乱』抓,心里一惊,赶紧制止:“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要怎么伺候伯爵吗?”
郁小北没想到这老头中气十足,声音大得几乎震破她的耳膜,手也僵住,她疑『惑』地站起身,搓背不都是这么搓的吗?虽然她下手重了些而已。
“什么事?”文森特并没有在意,提醒管家说正事。
管家赶紧将脸转向他尊贵的伯爵:“是这样的,费力公爵来访。”
“这么晚了。”文森特皱起了眉,“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就到。”
“是。”管家狠狠瞪了郁小北一眼,便退下了。
郁小北瘪瘪嘴,显然对这个凶巴巴的管家没有好感,不过当她再次转过脸时,却差点把眼珠子给惊出来
浴池中央,朦胧雾气之间,一个身材顶级棒的『裸』男从水中站起来,流水哗哗哗地从他身上流泻而下,溅了她一脸的水。
虽然她不是没见过『裸』男,可眼前这个人不是苏莫,不是苏夜,而是一个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的陌生男人,冷不丁瞧见了对方的,她羞得头皮发麻。
文森特却发出一声轻笑,见到她窘迫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悦,不过费力公爵还在等着他,便也没有再逗她,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知道是该回去她的房间,还是等着文森特回来继续伺候他。
她踱步出了浴室,走到沙发边坐下,屋子的西侧是一个巨大的书桌,桌上的灯还亮着,上面堆着很多资料,还有钥匙
她的瞳孔骤然缩紧,因为紧张,腿肚子有些打哆嗦,返回浴室里取了一块香皂,她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那一串钥匙挨个挨个地在香皂上摁出印子,心慌意『乱』地收好了香皂,她也不管那个恶魔伯爵是不是还要叫她伺候他,便匆忙离去。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还特意上了锁,这才从袖子里抽出那块香皂,虽然不知道那串钥匙是做什么的,但跟在他身边总归是会知道的,也许这里面就有一把钥匙能帮助她复仇,然后顺利逃走。
兴奋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她才睡去,不过还没睡上一小时就被恼人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顶着黑眼圈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瞧见几个女仆,手里拿着礼服和首饰便冲了进来,折腾了半天她才知道又要去参加什么酒会。
这上流社会就是不一样,隔三差五的就来一个舞会酒会,吃吃喝喝,好不享受。
不过,她似乎忘了,她也是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只不过她当得也太不尽职了,舞会什么的,全然交给了苏夜处理,她只是『露』个面,跳支舞便了事,所以到现在她都无法在舞会上游刃有余。
她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被送去了船上,尊贵的伯爵大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瞧见她来了,便吩咐人开船。
悠闲地坐在船舱里享用着美食,全然没有邀请郁小北一起吃的意思,那是自然的,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奴隶,只不过太过有趣带在身边罢了,郁小北也没指望他会把她当成人一样对待。
饿着肚子到了酒会现场,又是金碧辉煌的酒店,不过在看见名字的一刹那,郁小北只觉得浑身一震,那上面明明白白地用英文写着
沃萨奇瑟酒店
她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吸了吸鼻子,不想被文森特发现异样。
文森特在瞧见酒店名字的时候也是微微一皱眉,偏头看了看身侧的女人,却瞧见她垂下的头,耳环上的钻石晃花了他的眼。
熟悉的格局和布置,郁小北赶紧灌下几杯酒使自己镇定下来,不过她的手还是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不知道现在这家酒店的主人究竟变成了谁,爸爸努力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易主了,她只觉得心中悲凉。
文森特在不远处和几个外国人交谈着,郁小北语言不通,即使会英语也还是听不懂那些老外说得飞快的话,便专注于精致的食物上。
耀眼的光照在她身上,晕出一圈温柔的光,使她看起来像是来自画中的女子。
这时,二楼的一间房里走出来两个人,皆是金棕『色』头发,满脸的络腮胡,其中一个还带着难看的莫镜。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的苏夜和苏莫。
这次酒会能够在这里办也是请人帮忙了的,自从杀了犹美嘉之后,他们在欧洲的生意便收到了影响,不过凭着沃萨奇瑟多年的良好口碑,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冲击。
这次他们易容,为的是不被文森特看出来,他们才能更好的接近他,从而救出小北。
两人顺着长廊往下走,就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苏夜忽然顿住了脚步,霎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持
小北。
“怎么了?”苏莫察觉到他的停顿,也止住了脚步。
“小北在这里。”苏夜声线颤抖,双拳紧紧捏着,骨节分明。
苏莫虽然看不见,心脏也是猛然一顿,朝着下面望去,一片漆黑中,某一处便是她
“文森特呢?”苏莫提醒他搜寻文森特的踪影,苏夜在离郁小北不远的地方瞧见了与另几个欧洲人举杯的金发男人。
如果要带走郁小北就必须先将她引到角落来,然后趁着文森特不注意的时候再将她带离,而且还不能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这使得任务又艰巨了几分。
苏夜深深吸进一口气,准备不动声『色』地挨近郁小北身边。
还在伤感的郁小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悼念了许久的两个男人正和她站在同一个地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填饱了肚子,她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文森特,他恰好也回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她没有企图逃走,于是又转开眼,继续和那帮人交谈。
郁小北举目四望,觉得无聊,便缩到角落里,她不喜欢那些人打探的眼神。
苏夜一步步走向他心爱的女人,他走得那样小心而虔诚,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脚步太响,会惊扰到她,他害怕这只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幻觉。
就在他距离她三步之遥的时候,文森特却忽然走过来了,他垂眼看着这个乖巧的奴隶,不过现在她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需要表现出适当的亲昵。
于是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对她微微一笑,声线柔和:“无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