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柯给她上了茶,宛归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好生尴尬。周思空服用了药后不去休息就拿着毛笔练他的字。入夜还有一点时间宛归从腰包里掏出一块木头,用匕首雕刻花朵,她总得找点事来做驱赶无聊。
“你将跟踪自己的人诱到丁府,不知道漪禾对此知不知情?”
周思空突然发话惊了宛归,她一个不小心就割到自己的手指,血立马就流出来还滴到地板上,她赶忙用手帕按压住伤口。所有动作自然连贯,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你若是没有天分就莫要去做,省得雕刻出来的东西都是浸过血的。”
宛归压根没将周思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小伤而已。蒙柯递过来一瓶药,宛归笑着摇头,“不碍事的,我下手没那么重,不比你们在刀山火海里闯的,不要浪费了。”
“周府还不需要你来节省一瓶药。”宛归今日才觉得周思空真的只适合用于供奉,不适合与人来往。
“行,周府家大业大,如果公子不介意还可以赏赐我一些银钱,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她将手帕解开,仔细查看了伤口,还好并不深,伤药涂上后隐约有些疼痛。
“周公子,丁府的事情我得解释一下,虽然我把人引到那里,但他们的目标是我并不会伤害到漪禾姐姐,况且你也一定会派人保护她。综合考虑我做这件事情还是可行的。”
“恐怕漪禾不会那么想吧。”
宛归蔫了只能讨好着说道:“周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姐姐啊?你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举世无双的,一定不会为难我,是吧?”
周思空依旧淡定的写字,宛归琢磨不出他的态度。
“姑娘!”
蒙柯双手呈上银票,宛归只觉眼前一亮,惊喜来得有点突然,这么多钱可以供她用上许久,想到这里便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真的要给我吗?周公子就这么好说话?”
宛归并非视钱如命,只是有了这些赏赐便可让自己免做那不轨勾当。然而在旁人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整一个钱奴的模样,若要说与众不同的地方即她是个非常漂亮的钱奴。
“周公子,你是不是该传大夫来把脉?解药应该已经起作用了。”
“蒙柯!”周思空放下手中的笔,叫了一声。
蒙柯拱手退出房间,宛归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将银票收进腰包,此时再瞄向周思空觉得特别顺眼。宛归的脸上全是笑意,被她盯久了周思空也莫名想要发笑,只能别过头不敢与她长久对视。
“漪禾那边我可以替你隐瞒,不过你得告诉我解药从哪得来的?”
“西街那边有位老医师,叫作扁故豪,解药是他给的。”宛归边说边观察周思空的神情,“公子不会要将人家收为己用吧?扁爷爷已有八十岁了,正是要养老的时候,你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吧?”
“你担心的恐怕不是这个吧?”周思空立马拆穿了她的小心思。
宛归捂脸轻摇了头,跟聪明人说话着实费脑子,但是自己也不理亏,不必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公子总得给穷人留条后路吧,高人若是进了世家宅门便不会再为普通人诊病,如此岂不是可怜了那些病重患者。”
“你倒是想得长远。”
“忧国忧民应该的。”宛归脱口而出,但又感觉自己有些厚脸皮,便再补了一句“我跟宫尚大人学的。”
蒙柯领了大夫前来,宛归竟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