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吧。”
向一敬本来还担心经此一事,大师兄不会再让宛归同行了,没想到他竟是一点表示也没有,真是令人意外。
严棣将海娃抱上马车,让他照看宛归,自己做了车夫驱赶马车,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众人离开陵江入了木厝城才停下来休息,海娃和宛归是在昏睡中被抱进了客栈。为了方便照顾,他们集中住在一楼。
“二师兄,这姑娘睡得真熟,要不是还有呼吸,我都怀疑她死了。”因才是诸位师弟中最年幼的一个,上个月才过完十四岁的生日。
向一敬回了一句,“睡着了总比哼哼叫疼来得好吧?”
因才笑道:“那倒也是。”
安济司交代了严棣出门查探木厝城的情况,帮宛归换药的任务就落到向一敬的身上。海娃被宗明带去街道,他坐在马车里打掩护,宗明假扮带弟弟出游的大哥,趁机查探周边的情况,房里就剩了宛归一人。
“醒醒啊。”向一敬本是随便叫一声,没料到宛归真的睁开了眼睛。
“我来帮你换药。”他说道。
宛归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小哥哥长得不错嘛。”
向一敬立马退开,不明白宛归在发什么疯。
“怎么这般惊慌失措?人家可是很温柔呢。”她坐起身子,拖着下巴,刚好碰到面具,随即笑道,“是因为这个东西碍事吗?”
向一敬看着宛归突然间摘下了面具,立马被惊艳到了,眼前的人可比画上的美女图要美上千倍。
“你嫌弃我?”宛归撅起嘴巴,两眼泪汪汪,这转变只在眨眼间。
向一敬忘了如何作答,只是茫然的摇头,床上的人便撒娇的大哭。
“发生了什么事?”门口传来安济司的问话,向一敬吓了一跳,竟鬼使神差将面具又给宛归戴上,将人打晕。
安济司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昏睡的宛归,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还小,你不必与她计较。”
“是”向一敬将师兄送出门,再想去揭下面具却发现拿不开了,他又拉着宛归的手去拿面具也是没有办法。
“看来这面具认主。”他嘀咕了一句,盯着床上的人心烦意乱,许久不敢动手为宛归换药,现在看着她都会让自己浮想联翩,更别说碰她一下,犹豫了半天还是叫因才代劳了。
“师兄,你怎么怪怪的。”
“没,没事。”向一敬一紧张话都说得结巴了,因才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挠了挠头困惑的走开了。
“向大侠,我姐姐醒了吗?”海娃和宗明归来,兴奋的问道。
向一敬回想起方才的画面,直接转身走掉,搞得海娃懵圈,看着宗明,手足无措。
“我们还是去看看你姐姐吧。”宗明摸了摸他的头,将话题转移。
海娃是小孩子心性,不愉快的事情转眼就忘记了。宛归还在屋里睡着,今日已经是第三日,她可是一点东西也没进食,谁也没猜到她醒过一次现在是被向一敬打晕的。
夜幕降临,派出去的师弟只回来了一半,安济司意识到不对劲,他带了十五个人下山,去掉三个武力高强的师弟,剩下的人出门巡查都是两两一组,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遇到危险也会发出求助信号才对。
“师兄,我出去找找吧!”向一敬一来是真的担心师弟们,二来是想出门沉淀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
“因才跟你一起去吧,注意安全。”安济司担心有人调虎离山袭击客栈,故而选择留下来。
宛归睁开眼睛时便看见海娃在一旁玩着泥人,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健康,看来他的脚伤在正常恢复。
海娃看她醒来,兴冲冲的爬下床,打算去找安济司。
“海娃,姐姐饿了,你请他们帮我送点吃的。”
“嗯嗯”他笑嘻嘻的直点头。
安济司在大堂侯着,几位师弟也觉得不妥,都出来等待消息。海娃刚走到他的面前,严棣和子斛各自背了一个人从大门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安济司迎了上去。
“大师兄,我们遇到埋伏,被震碎了心脉,活不成了,凶手就是在林中和鱼姑娘一道的那个男子。”黎邦硬撑着一口气回来就是想要亲口告诉安济司为他们报仇。
严棣将黎邦和蔼平的尸体放在地上,满脸哀戚,他和子斛赶到时,两人已经受了重伤,无力回天,凶手早就不见踪影。
海娃听说姚叔温杀了人,吓得小脸煞白,慌慌张张去找宛归。
“大师兄,你说鱼姑娘是不是……”
“不要无端猜忌。”安济司阻止了师弟们继续说下去。
严棣虽是痛心,却也算得上公正,此事他相信宛归的清白。